憋

曾经想，一篇好文章如何诞生？是绘？是描？是叙？是议？亦或是咏叹调？而今，我却要憋一篇文章出来了。      

夜总是寂静祥和的，室内的灯发出柔和的光，给家营造了暂时的温馨假象。做完了作业的洁出来，对低头玩手机的我说：“你写篇文章。”      

天哪！我的心一惊：“姐姐可是好久不动笔了，这咋写的出来吗？” 本能地抵触。可是平时对洁使用的软硬兼施的手段，这小家伙可是耳濡目染啊，如今大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之趋势。被逼无奈，我憋！      

洁倒是殷勤得很，先拿来稿纸，又为我奉上一支笔（这笔可是她的奖品，平时自己尚不舍得用） 。唉！看来箭在弦上了。    

桌子上方的灯似乎更亮了些，映亮了室内的每一处边角旮旯。我的眼光无意识地流动，希望能突然灵光乍现，让我妙笔生花。       文章在憋着。      

四周那么静，只有一角的冰箱偶尔发出的电流声，桌布上的一个小灰点都被我看成了仙子，视野渐渐眩晕，在一个又一个小灰点的伴奏下，舞花了双眼，也舞丢了时间。      

文章仍在憋着。      

时针已转过了九，窗外的雨都失去了耐心，不再陪我这个笔拙脑笨之人了。窗玻璃上还残留着雨滴，缓缓下坠，终成虚无。风拂过发梢，时间在打盹。      

文章还在憋着。      

思绪随着街道上的路灯氤氲开。      

犹记得，夏夜，在床头柜上摸到软软的粘虫，惊醒，开灯，张大的嘴巴及时合拢，憋住，不喊，只因已是深夜；犹记得，有了洁之后的我每天5:30起床，去车站坐车赶往学校，寒来暑往四五个年头，虽苦虽累，憋住，不说；犹记得，为了更好地教育洁，我和好友一起报考心理咨询师，在漆黑如墨的深夜，满心疲倦，憋住，无视；犹记得，准备参加市优质课大赛，轻松上阵，小有所成，憋住，无傲；犹记得，面试结果，终可结束两地分居，让洁在更好的环境中成长，憋住，感恩。。。。。。      

送走一幕又一幕憋住的时光，在这如水的夜里，却也有达成梦想时的神采奕奕，提笔挥毫时的酣畅淋漓。。。。。。      

时间已到9:40，洁出来，准备洗洗睡了。路过 ，问：“妈，文章写出来了吗？”      

“嗯。”      

事无捷径，憋出来了就是文章，憋不出来，就是：你是你，我是我。恰若那四季轮回的飘零秋叶有着深秋泫然所妒恨的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