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定风波》作者:苏轼
原文: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译文:3曰7日,在沙湖道上忽逢阵雨,拿着雨具的仆人先前离开了,同行的人都觉得很狼狈,只有我不这么觉得。过了一会儿天晴了,就作了这首词。
莫听雨打树叶泠泠作响的声音,何不且歌且啸放慢脚步欣赏雨景。拄着竹杖穿着草鞋比骑马还要轻松便利,怕啥?人生,也就如一身蓑衣穿行烟雨之中。
春风料峭吹醒了微醺的酒意,感觉有点冷,抬头却看见一抹夕阳默默迎着自己。回首去看一片萧瑟凄冷,未来,风雨如何天晴又如何,于我无谓坦然前行。
感
此刻的苏轼,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风雨“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大自然这点风雨于他来说,是可以承受甚至是可以享受的。
在风雨中着急躲避的人,都是命运的宠儿,他们的天空一向风和日丽,偶尔细雨飘洒,总会有人帮着撑伞披蓑,温暖干燥是生存常态。
而苏轼,已然习惯了老天爷的翻云覆雨手,无论天气还是时局。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知道能够选择的,只有接受,在凄风苦雨的人生中尽量坦然地活下去。
思
圣人和文学家很大的区别就是,圣人知道自己是要殉道的,他有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自我牺牲可以作为他弘扬大道的一部分,所以,圣人基本上是和政治一起捆绑销售的,他们相互成就。
文学家则不然,他们天生具有浪漫主义情怀和洒脱不羁的气质,一旦和政治捆绑在一起基本上就注定了坎坷,甚至是凄惨的命运。
很不幸,中国古代文人基本没有其他出路,只能为政治服务,被政治戏耍。从本质上来说,官场是所有行业中竞争最激烈的地方,应该没有之一。
所以,官场也是最能激发人性丑恶的职业,只要把任何一个人扔进这个行业,他还有上进心的话,就会进入一个激烈的角逐场所,周围所有人都不能被完全信任,在这里考验人性,会输得一塌糊涂。
苏轼在官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出色,他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个隐患。在官场,优秀本身就是一个靶子,很优秀就是一个巨大的靶子。他毫无疑问是同僚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上司最大的威胁,每个人都在提防他。
行
所以,他的坎坷经历就成为必然。现代人写苏东坡的文章很多,记忆最深刻的是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里,写到乌台诗案,差官拉着五花大绑的苏东坡入狱时道:苏东坡在示众,整个民族在丢人。
对大师的爱戴和怜惜永远来自后人,从现在的眼光看过去,我们对当初那群宵小之徒是咬牙切齿,鄙夷唾弃的,但,如果大师就在我们身边呢?现在不问青红皂白,随便就吐别人口水的人也还大有人在。
毫无疑问,苏东坡是个很顽固的乐天派,在一次次重锤击打下,他尽量平衡着生命的重心,尽量保持不栽倒下去。
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如此,就认定他是快乐幽默,喜欢这一切的。他的诗词中蕴含着苍凉、辽阔、孤独、悲怆,那是含着眼泪的微笑,看透世事的原谅,无可奈何的接纳,面对凄苦命运的顽强。
人,总要活下去。他还希望自己不被命运打到,保持态度,保持对生活的理解,有尊严不颓废地活下去,其实挺难的,但,他做到了。
我的第57张见感思行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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