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全镇范围各村的卫生大扫除活动,是为了应付检查,即便是持续性开展下去,仍然是为了检查,真正改变农村面貌、农村生活方式,是一项综合性的浩大工作,莫说单纯依靠打扫卫生,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还是要迎检,还是要进行卫生大扫除。
任何工作都是要落实到人的身上,村里几名干部,无论年长或妇女,自备工具尽数上场。开始下手打扫的地方,自然是全村连接外界的交通主干道。除草、铲土、整平、点燃,重复、再重复,工作的过程中需要注意拍照等形式,但实实在在干活还是一定程度存在的。打扫过程中,道路上来往的机动非机动车辆,与“年迈”的村委干部形成无言的对比,对比之下,是日益凋敝的农村现状。今天的农村,还有多少能够吸引这些移动的年轻人留下来的地方呢?即便除干铲净路两边堆积已久的农村生产生活垃圾,又能带来多少实质性的改变?彼时的天,灰蒙蒙的,欲雨未下,放旷的田野上,因此平添些许阴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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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一笔的断电,让高居铁塔之上的监控摄像头再无用武之地,关于禁止燃烧秸秆,也随之而失效,没有了压抑着的“地里一冒烟,罚款两三千”,终于得以毫无顾忌地去点燃释放火种。火,野火,相隔许多年的一种经历,联系着遥远记忆中最童真的趣味。野草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但青黄夹杂的野草,从小的时候就记得,一般是难以点着的。是那种一片枯黄的野草,才能一燃不可收拾,才能带来一种燃烧的喜悦与趣味。十多年过去了,枯黄野草点燃时的焦味,还能在脑海闻到。
路边早已干涸的水沟里,一片整齐的绿油油,是谁家多种上的红薯。多少年前,北地煤场边不也有一块块红薯地,是当年的孩子们周末欢乐的乐园。一叶障目式地悄悄刨几颗红薯,迅速转移到孩子们约定俗成的大坑里,镂空地架起来煤堆里捡来的燃烧旺盛的木棍树枝,一会儿烟就升起来了,那一股股的烟,飘了好多年,至今还没完全飘散。记忆中的那个时候,是没有烟雾监控、没有秸秆禁烧的。
今天这里的农村,似乎并没有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有些东西全部变了。当年的孩子们长大了,现在的孩子们不会再有这些同样趣味的经历。
清理一上午卫生,肚子也饿了,饭桌上随便吃点什么饭,几个隔辈的人随便叨叨些什么,关于童趣什么的,自然也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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