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日 星期日 晴转多云
这个冬日竟然不觉寒冷,我们在艳阳和20度的仿佛春意中来到位于浙江省天台山南麓的国清寺。
国清寺是著名却低调的寺庙,它掩映在苍翠欲滴的丛林中,寓意“寺若成,国即清”。
厚黄古旧的庙门与庙墙显得特别庄严肃穆,却不张扬与堂皇。
国清寺的神奇在于从隋朝启建至清雍正,屡屡毁于兵火风暴,每次重建都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规模越来越壮大宏伟。
整座寺庙四面环山,峰峦叠嶂,犹如世外桃源。那斑驳陆离的光阴里流传的故事,在我虔诚踏入时就涌上心头。
唐代皮日休有诗云:“十里松门国清路,饭猿石上菩提树。怪来烟雨落晴天,原是海风吹瀑布。”可见国清寺之幽美。
关于它的故事我是朦胧的。据说两尊威武的石狮子是赵朴初从北京亲自护送而来,用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据说国清寺三个大字乃雍正御笔;据说有感天动地的“一行到此水西流”的轶事;据说有王羲之的真迹鹅字。
据说李白和他所赞誉的风流天下闻的孟夫子孟浩然,皮日休、贾岛等著名诗人都为它留下不朽诗篇;据说王羲之、柳公权、黄庭坚、米芾、朱熹都动情地为它留下摩崖石刻迹。“大中国清之寺”柳公权的真迹在寺后山崖清晰可辨。据说还有大书法家董其昌与“鱼乐国游”的传说……
它如此的神奇,用文化与宗教信仰与告诉未来的历史厚重感,为我们做心灵的洗礼。
随着脚步的挪动,在这古刹中越来越有清凉感,呼吸通畅,堵塞的鼻子也微微湿润,心格外安静。苍绿色的参天古木,青灰色的殿脊,还有威严的佛像,全部沐浴在梵音袅袅的祥和中。
那些绿植也在每天的晨钟暮鼓中染上了僧人的情怀,它们不悲不喜自然铺展。秀竹郁郁,芳草青青,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地在它应该生长的地方合十着。那些经年累月的苔藓爬满墙壁与树身,沧海桑田般茂密成最原始的生命。
方方的井池里,沿边爬满藤蔓,深深的池水中金鱼嬉戏,乌龟探头凝神静听。我久久地凝视,心生清凉的欢喜。
这里的每一朵花与每一片绿叶,每一丝微风与每一片灰瓦,灰瓦上掠飞的鸟雀,用欢快与明朗清凉着你的身心,也许这就是禅意,清净、简洁、平淡。
每每漫步寺院,我总会生出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熟悉,我俱疲的身心也总会莫名的舒畅。愿意驻足在石亭里、溪水边,愿意跪倒在佛祖前,感应着大自然要告诉自己的内心深处。
迎面走来个僧人,赶紧恭敬礼让,出家人总令我肃然起敬。青灯黄卷、孜孜不倦,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舍却尘世的繁华。只有他们佛陀的弟子,甘愿出尘出世。
三贤殿里,尤记得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重读自是另有一番滋味,这是一种怎样的处世之道呀!
石墙上寒山僧人的诗云:“重岩中,足清风。扇不摇,凉冷通。明月照,白云笼。独自坐,一老翁。”无怪乎读这样的诗,从头到脚都会冒出清凉来,仿佛在皎皎月光下,独坐幽篁里。
国清寺镇寺之宝隋梅,顾名思义栽种于隋朝的梅花,已经有1300多年的历史了。邓拓为其题诗一首:“剪取东风第一枝,半帘疏影半题诗。不须脂粉绿颜色,最忆天台相见时。”
出于对隋梅的敬重,我只敢远观而不敢触碰。梅枝虬龙一般倚靠墙壁顽强生长着。据说是国清寺第一任主持灌顶亲手种植的。
这梅树传奇般的故事更清凉我心眼,世道艰难险阻,它含泪枯萎。可重见天日时它硬是枯木逢春,爆出累累花朵。如今昌明盛世,每年隆冬时,它就凌寒独自开,幽幽暗香来。那时满园都是它清奇的香韵。
坐在梅仙对面的亭子里,看它袅娜身影,又看这古老寺宇中来来去去的游人,竟生出“此去经年,蓦然回首,恍若隔世矣”的感觉。忽又浮现这庙宇罗汉堂里五百罗汉各异姿态,是那样的活泼,仿佛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和高谈论阔,心好清静无为凉爽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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