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叶嘉莹先生新作《回忆南怀瑾先生》,甚为惊奇,先生与南师早就有甚深的因缘,两人曾是同校老师,叶先生生平第一本诗词集《迦陵存稿》也是南先生帮助推荐出版的。
在我第一次踏进当地新图书馆,当以为“无书可看”时,满眼的书,就无目的地在书架前随意地浏览,看与哪个有缘,相信心有灵犀,书是有生命的,而生命与生命相通。
忽地一本书从书架上跳出来,《中国古典文心》,顾随讲坛实录,随翻几页,与心暗合,非常喜欢。细读后方知,真孤陋寡闻,原来这是上世纪国学大师顾随先生的巅峰之作,游走儒禅道,随处皆圆,正是其得意弟子叶嘉莹精准详实的听讲记录,珍藏六十多年后才公诸于世。
能够相遇,必具深缘。不讲古代,就是生在同时代,能够谋面的也无几何,然文字这个载体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可与同代对话,可与古人交心。皮肉随缘存于一世一时,生命的精神总在延续交融。
就如当初探讨生命,由读南师《金刚》、《楞严》而一发不可收,摧发出无数的因缘。譬如种子会遇不同的土壤、气候环境,吸收养分,继而发芽成长,长成大树。
因缘组合不可思议,迦陵先生错失南先生度化参禅,却致另外因缘,展转而遇宣化上人、赵朴初老,欣闻《法华》,成就着别样的醒悟,在诗海中畅游,以美度众无数,入诗词三昧,谁能说与禅无涉!
叹因缘不以人意为意,顺之无不自在,天清地宁,各安其处!大树可参天,小草自芬芳。
一篇小文,引出无限感思。其时已是深夜凌晨一时多,看文毕,方欲闭眼睡去,忽牙痛发作,抓不着,挠不得,乃前几日本有入冬消息,还着夏衣,贪凉而生,一阵阵的。
没有经历过牙疼的人,无法感受那是怎样的头晕地旋。说是牙疼,牙倒不疼,疼的是牙根、牙神经,直到整个身都在难受,睡卧不宁。疼得要掉眼泪,死的心都有了,或者想是催命来的。
这时没有其他办法,唯用一招,疼既来了,没法撵走它,只有受,体验感受这撕破身心的疼,在心中不住地参问疼:你从哪里来?疼时我的心在哪?说来也怪,那么的疼,一观一问不疼了;忽又突然地来,来了就问,如是三番,感觉不会疼了,全身轻松,倒头睡去。
疼无所来,去亦无所。该来的随它来,不拒也不迎,心不随之去,更不随之恼。只是没甚功力,观不出何由所致,怎么好好的突然它就来了,又忽然它就没了,极致的两种体验。
这也算是叶先生带来的缘,不遇这个缘,就转到另外的缘,缘缘不定,机缘触动。我想是想南师了,一晃走了六载,深深地怀念!作大师子吼,余音终不散!痛牙作别参,翻苦即为乐。
迦陵与慧心
还有顾随先生的人生学问,相遇虽晚,总在心中生出景仰!更加地钦佩叶先生,会通东西文化,灵光闪现。能读到几位当代大先生的著述,实在三生有幸!(文/圆明)
~愿超越一切的平静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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