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看了莱昂纳多主演的电影《逍遥法外》。不得不说,小李子其实有点本色出演了——剧中的少年弗兰克擅长于扮演各种成功人士的角色,欺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通过咨询和观察职业人员,了解他们的专业术语。掌握基本信息之后,便乔装上有模有样的服装,完美契合进了世俗世界对成功人士的刻板印象。他在美国各州之间反复横跳,欺世盗名,骗金百万美元,让人又爱又恨。每次快要被识破或者被抓捕的时刻,他总能以高超的演技和撒谎不眨眼的功底逃脱法网,重获逍遥。
其实能做到这样成就的人,一定不傻。单单是他善于了解一个职业的特征并且能够模仿得惟妙惟肖,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天赋异禀;其次,在全影的最后,揭晓了他当初是如何通过律师考试的————没有作弊,没有代考,而是他在自学了两天之后亲自去考试然后通过的。如果他走上正道,同样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但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我想电影开头已经交代了很多的原因。其一,是他父亲的教育问题,弗兰克他父亲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以送项链的方式获得女士的关心,在信用不足的情况下说服银行发放了给他的贷款,经常嘲讽世俗人们的愚蠢…….这些种种特质都像影子一样笼罩在了他孩子的身上,让弗兰克耳濡目染,对诈骗习以为常;其二,是因为家里由于父亲偷税,公司破产,家庭的生活状况一落千丈,原本衣食无忧的公子哥感受到了生活的残破,渴望重新夺回属于他们的财富和享乐。金钱始终成为驱动他作案的直接因素。
但是,除去这些种种成因,我认为使得他成为如此轰动全国的江湖骗子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原生家庭的破裂,这是是全片一开始就呈现的情节。家道败落后,他的法国母亲出轨了他父亲的朋友,被他当场目睹。不久之后,父母决定离婚。镜头投射到弗兰克迈入房门的那一刻,律师跟他说,要在空白的框里填上父亲或者母亲一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夺门而出,狂奔在冗长的街道上。
此后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回家,而是永远独自一人。但他时而会给父亲写信,汇报自己的近况,表达关心和爱意。弗兰克心中始终存在着某种幻觉,他相信父亲和母亲总有一日会破镜重圆,他不断地鼓动父亲主动挽回这一段已然破败不堪的婚姻,即使母亲一次次冷漠而决绝的行为像利刃一样捅在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甚至在影片后来,他看到未婚妻的父母依偎在一起唱歌的背影,也会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仿佛一切还停留在过去。
叶圣陶在《没有秋虫的地方》写道:“心如槁木不如工愁善感,迷蒙的醒不如热烈的梦,一口苦水胜过一盏白汤,一场痛哭胜于哀乐两忘。”
或许我们骨子里都有受虐的天性,欢乐的日子总是不会长久。人总是偏向于记住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然后不断通过一遍遍的回忆自我凌迟。
弗兰克在这样的破碎的幻梦里永远是一个失落的孩子,演绎着一生的悲剧戏码。他辗转各地找不到家,身边的一个个女人迈入又离开了他的生命;他骗取财富去换来父亲的骄傲,捡起过去零落的碎片妄想拼凑出美好的曾经,却对一段自己不能掌控的父母婚姻无能为力;发觉被FBI追击后感到后怕,但因为再也无法回头而抛弃了本要买入稳定正轨的生活继续犯罪,最后飞离了自己的国家;他在圣诞夜的深夜,因为没有人可以互诉衷肠,而把电话拨打给了追捕他的警探,而他的孤独又被对方一眼看穿。
我见过或者听闻过很多父母离婚的孩子,在懂事之后,可能会深深地怀疑,父母离婚是不是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让父母产生了怨言,于是总是想要通过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其实孩子,你想多了。一段感情结束了是双方自己的事情,相看两厌、失去激情,这是人的正常情绪,不能责怪任何人。也要知道,孩子无需为父母犯的错误道歉。
影片最后,警探一语道破:不用跑了,后面没有人在追你。弗兰克如初梦醒。
我们不必为了他人而证明自己,不必为他人的烦恼买单,试着把他人加于你的痛苦和重担清空,哪怕是挣扎着,也要活出自己生命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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