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君喝醉了,回到宾馆睡着后,在梦中接连吐了三次,被子、床沿及床两侧都满是污秽物。次日还被宾馆罚了100元赔偿费。
他完全可以不喝那么多的。
他从800公里外的Y城自驾来C城参加大学室友的婚礼,毕竟曾是睡在新郎上铺的兄弟。
晚上7点到C城新郎举行婚礼的酒店时,好些老熟人已经提前到了。
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其他人会比他先到?
晚宴开始的时候,新郎去机场接人了,留下了五个哥们做主招待他们。
主人们很给力,让大家敞开喝。
老熟人都知道F君是新郎上铺的兄弟,都很给面子,纷纷推举他当作北方人的代表。
喝酒也是需要代表的,其中的意味和人大代表有几分神似。
F君眉眼抬了下,很自信的模样。
“来,咱先喝一杯!”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当然,大部分“推杯”他都挡下了,老熟人们纷纷你来我往的叫着“F哥”,倒是那先前叫嚷着敞开喝的主人们有些胆怯了。
到五六个凉菜盘只剩下几丝菜屑时,一箱啤酒很快没了。这时新郎也接人回来了。
包房里猛地热闹起来,纷纷叫嚷着要他喝酒,新郎事情繁杂,自是不敢喝。便当着众人夸奖F君喝酒厉害,让其五个哥们陪。
五个主人这时倒是委婉起来,却说今日且作热身,次日正席喝个够。
F君还来不及证明自己的酒量,倒是那老熟人们纷纷叫嚷着“F哥上,咱北方人不墨迹!”
新郎听着用方言和五个哥们说了几句,老熟人们听不懂,自然不爽。
新郎赶紧解释,说是让他们陪大家敞开喝,随即喊来服务员上酒。
F君酒量的确是好,在左右老熟人交替着殷勤倒酒之下,椅子间十一二个空瓶子在椅子两边歪歪斜斜晃悠着。
那五个主人,一个也自行告败,一番恭维话像连珠炮般说着。
老熟人的眼见胜势将定,倒是纷纷大方起来。
“好好好,兄弟,喝不了少喝点,我们北方人不劝酒!”
那说话之人B君乃一基层干部,先前一直声明自己只有一瓶酒的量,而说话时却已“被迫”喝完两三瓶。
而且他似乎对F君的酒量是不屑的。
虽和F君只隔了一个座,却是没喊过几次“F哥”,只有当五个主人举杯要他喝酒时,他才会见缝插针地附一句“F哥,咱今晚得把他们干倒!”
而这句话几次听在F君耳中,却意味着男人尊严的捍卫。
“服务员,上酒!”
“啤酒只有一箱了。”
“那加一瓶白酒!”
在一帮老熟人看来,F君虽不善言辞却一语中的。
新郎补充了一句,“拿泸州老窖!”
B君向新郎赞了声好,随即说道,“F哥喝白的,你们喝啤的,咱的定个规矩!”
老熟人和剩下四个主人你一言我一语聒噪起来。
而新郎此时接到电话,又立马奔赴机场接人去了。出门前关门说话的模样,像是那受惊的孩子。
“一杯对六杯,我六口喝完一杯,你们六杯喝完!”F君说。
四个主人稍加思量,46度酒对3度,合算。
纷纷答应下来。
B君也霎时勇猛起来,“各位这么看得起我们这帮朋友,我先敬大家三杯杯!”
“不不不,B局长客气了!”
这“B局长“三字先前是说过几次的,但B君每次都应声而拒,这次倒是默然受下了!
一时间四个主人倒是一时诧异,只好不知所措地将三杯酒快速喝下。
一对六的“生死局”眼见就要到来,四个主人一个接一个去往厕所。
老熟人们见主人出去,纷纷夸赞起F君,F君自是豪言海口,且看他如何干倒他们。
B君则正襟危坐,嘴角上扬,一副不屑的模样。
几分钟之后,几个主人是一个接一个进来,几句恭维话说完,杯里迅速倒起酒来。
四个主人十二瓶酒喝完,F君一瓶泸州老窖下肚,B君椅子旁也方方正正摆了七八个啤酒瓶子。
宴席便在一阵稀碎和聒噪中结束。
五个主人于生死局莫名雄起,出门时一个个两袖清风的模样。
F君两眼游离,虽在老熟人的搀扶下才得以离场,但心想总算没愧了新郎“上铺的兄弟“这几个字,何况还代表北方人以一敌五,最终不分输赢。
而那B君,起身理顺衣襟后,随手将椅背的风衣往身上一搭,霎有王者风范。随后陪着那仅有的三个女子说着话走出门来。
说的是第二天给如何给新郎当好伴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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