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我乘早班飞机前往青岛,下飞机即急忙赶往海天大酒店,报上姓名,递上证件,前台小妹一顿操作,没有查到俺的预订信息,急忙拨通铁彦同学的电话,那边回复说,你大概上课没注意听讲吧,咱们订的是海天金融中心大酒店,你咋把金融中心整丢了。原来这是两个不同的海天,一个在市南区,一个在崂山区。于是又多掏四十元银子,再打一趟车,聚会还未开始,猫就出了一起事故,也有人称之故事。其实猫登机前还真的瞅了一眼报到须知,只是一想到同学聚会就开始激动,一激动就跟着懵圈。深圳的烈华同学也同样激动,但人家动而不乱,做事仍旧丝丝相扣,有板有眼。烈华的飞机抢在杭州飞来的航班前落地,就是为了迎接我们另一位同学徐姐。听铁彦说,为了增加仪式感,烈华还特地在机场租一辆车,他要亲自驾车把徐姐送到酒店。
铁彦从青岛北站接回了嘉槐夫妇,我们四人吃午餐的时候,烈华和徐姐已经在机场喝上了咖啡。这杯咖啡喝了一个多小时,顺便把长春飞来的洪雨丽华夫妇也一同接了回来。
迪彬夫妇自上海乘高铁来,没等下车新诗就火爆了朋友圈:白发少年幽默着孟浪,欢声笑语充盈了时间。孟浪一词由此成了青岛聚会的主题。
压轴出场的是从京城赶来的李欣和宝姐,她们一到,欢迎晚宴就准备开席了。
晚宴的地点叫开海,是一家很知名的连锁海鲜酒楼,主打的海胆饺子红遍青岛。家住青岛的铁彦是此次聚会的第一地陪,欢迎晚宴就由第一地陪做东。铁彦先请李欣大姐致辞,面对久未谋面的同学们,大姐的开场白就两个字,开喝。
酒过三巡之后,铁彦详细介绍了此次聚会的来龙去脉。九月份,迪彬在班级群里说了一嘴,打算双十期间去青岛旅行,倘若能偶遇上同窗好友一起喝点小酒,相信定能增寿。原以为就是迪彬的习惯性调侃,没曾想真有几个同学跟着忽悠,待王军也在群里伸出大拇指后,假事成真。排在前面的都进了青岛聚会的领导班子,猫也抢占了一个常委的位置。
铁彦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大学念书时的往事,接连讲了泼菜汤和头发有味的故事。那么多猛料,猫还是头一回听到,令人兴奋,这能编出多少故事啊。猫以前说过,读大学时,班里有几个性格开朗个性鲜明长得好看男生,譬如老任、譬如小五、譬如烈华,现在还得补充一个,譬如铁彦。长得好看的男生无论在食堂还是在阅览室、无论在阶梯教室还是在大操场,总是容易成为被目光追逐的对象。
我对身旁的王军说,铁彦挺厉害,敢拒绝外班女生的那啥,算是给我们三班男生争光了。王军慢悠悠地来一句,都是一样的,外班女生也拒绝过咱班男生。
家住上海的王军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同学,可能也是目前唯一还在工作岗位上的同学。为了与大家见上一面,他头天晚上从徐州赶来,第二天一早还要赶回徐州主持会议。
迪彬和猫都算不上长得好看,自然也没有铁彦、烈华们的故事可炫耀。我俩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一直住同一宿舍,每天早上一起去操场跑步,白天一起去教室上课自习,一起为一个名为自留地的墙报写稿又一起目睹了它被封杀的过程。迪彬曾给我推荐过一本书,介绍的是自我暗示的技能,照章操作就能催眠自己。那本书的名字我已忘了,但书中的功夫似乎没忘,现在只要拿起书我很快就能进入梦乡。这次迪彬又送我两本书,两本他自己写的书。那天晚上我竟没有睡着,完全被书中的智慧迷住了,我特别记住了书中的一行金句,退休之后,人要学会赞美自己。
迪彬夫人小华也一同来到青岛,聊天中得知,小华也是空军子弟,她家在沈空大院,我家在兰空大院,再往细说,我们还都是宣传部的后代,都是宣娃。只是小华受迪彬影响,内秀于心,不像猫那样,张嘴就习惯忽悠。
嘉槐带着夫人李玲过来敬酒,他一连三顿晚餐都是围桌打一圈。我让李玲劝嘉槐少喝点,哪怕整点矿泉水替代也好。直到最后一天晚餐,小李才小声回复我一句,嘉槐不会作假。不会作假的嘉槐也是职场的风云人物,事业干得风生水起,人生之路从赣州到大连,从南昌到厦门,期间还上过几年井冈山。大家至今还能在网上读到他在厦门海沧创业的故事。我注意到嘉槐有句口头禅,你这样做很好啊。他经常用这句话鼓励他的下属,也用这句话肯定我和烈华。
宝姐和徐姐主动承担起聚会拍照的任务,两人都是摄影达人。宝姐不仅摄影,更善于旅行。每天看宝姐的朋友圈,不是在景点,就是在去景点的路上。许多猫没去过没听说过的景点宝姐都去过两次三次甚至四次,即便去过多次的景点宝姐依然看的仔细,她称之为耙地,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宝姐拍的风景照很漂亮,配图的文字也是句句珠玑。我曾想过,若猫执掌了哪个景区的文旅大权,一定要请宝姐来担当推广大使,宝姐出山,肯定好使。徐姐拍摄的对象主要是鸟,她自称是打鸟人。不知她是如何找到那些好看的鸟的,不仅能拍出鸟的各种姿态,还能叫出鸟的名字,这和她当年学的专业一点也不搭界。这次徐姐主要拍人,打鸟人拍人,拍的更细致。徐姐这次没带单反相机,猫猜想是担心单反拍出的景物过于沧桑。没带单反的徐姐,还是让铁彦和迪彬两人明白了,单反相机对应的不是双反,而是微单。同学聚会捎带着完成了扫盲任务。
第二天青岛小雨,我们冒雨去了八大关和栈桥。五月的风是青岛的标志性雕塑,我们停车让几位姐姐去拍照,并告诉车场管理员我们五分钟就走。管理员瞅了我们一眼,很有经验地说,五分钟,不可能!结果真的不可能,李姐、宝姐和徐姐围着雕塑,又拍又录还要做出各种造型,整整耗去五十分钟。徐姐拍照还有个特点,拍不好的要立马删除,即便拍在别人的手机里也得如此。
第二天的晚餐安排在鸿昌海鲜酒楼,酒楼旁边就是埠西海鲜大市场,我们自采了鱼虾蟹螺让酒楼加工。饭桌上增加了一个重量级人物,铁彦夫人。铁彦大我几天,我该称其为嫂子。嫂子姓伏,
为了与另外两位嫂子相区分,我称其伏嫂。
伏嫂说,你们昨天的活动,铁彦都跟我汇报了。哪几位同学来了,跟我汇报了,哪几位同学带夫人了,跟我汇报了,甚至为什么叫徐萍为徐姐,叫张洪雨为姐夫,也跟我汇报了,嫂子不经意间带出的几个汇报,表明了家中的人物关系。
苏姐接着话茬说,铁彦也向我们介绍了您,很优秀,从小就跟着铁彦。伏嫂连忙打断说,不是从小就跟着他,是从小就认识他,认识和跟着还是有差别的。伏嫂说,她和铁彦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两家离得也很近,从她家的窗户就能看到铁彦家(原来是看着铁彦长大的)。伏嫂说,我们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小学初中从来没说过话。上高中后,一个在九班当班长,一个在十一班当书记,第一次说话还是因为粮站里的一桶油。我很好奇那是一桶什么油,伏嫂没说,只是说她还专门写篇文章叫《遇见》。我后来特地去铁彦的公众号上查找一番,秘密尚未公开。
话题不知怎地又引到了烈华身上,猫说起了在三亚看到的小学同学相会,有人重提中线持有,铁彦回忆起上课抄笔记的轶事,苏姐说刚入校时烈华为她和某某某拍照的旧事。原来我们班不仅有老虎事件,还有华山相机事件。看着大伙把目标集中在自己身上,烈华很激动,直言有重磅爆料,晚餐成了揭底大会。
出门等车时,饭店的几个小哥一起冲了过来,说我们跑单,跑单就是吃饭没给钱。不知身兼总务部长一职的烈华是忘了买单还是想撂挑子。洪雨说,这整得多不好,咱们三班吃饭不给钱让四班的老栾笑话了。
我说老栾也不是外人,我们在一个阶梯教室上课,在同一个宿舍就寝,还一起侍弄过自留地。他们班的某某曾追过我们班的某某某。我们班的某某某也暗恋过他们班的某某。这次聚会,老栾早早地就从北京回到了青岛,很称职的完成了第二地陪的任务,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三班四班的区别。
第三天上崂山。晚上在海港甄宴海鲜酒楼用餐,青岛聚会的三次主餐,餐餐都在海鲜酒楼,体现了海滨城市的特点。原本大家约定,青岛聚会的所有费用实行AA制,结果第一天的晚宴铁彦买了单,最后一天的晚宴,洪雨又坚持买单,买单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是山东人。
洪雨二十岁那年,作为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从山东来到大连,我们同窗四年,情谊一生。大二那年实习,我和洪雨一个实习组,途经上海时,我们班的六个同学一起逛豫园,临近中午,张仲民要请大家吃面。当开票的听说我们每人要吃四两面时,有点惊讶地说,一碗面是一两半,一人两碗就足够了,洪雨说,北方人能吃,一上午又跑累了,三两面肯定吃不饱,一人三碗。当十八碗阳春面端上餐桌的时候,我感觉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
大四那年第二次实习,我被整出了洪雨仲民所在的实习组,苏姐取代了我的位置。他们实习去了长春,长春正是苏姐的家乡,那也是洪雨第一次到长春。于是就有了苏姐搂草打兔子的故事,洪雨成了我的姐夫。
那天,洪雨从同学情讲到亲情,又从亲情讲到乡愁,讲了感谢、感恩还有继续干等三个层次,苏姐对洪雨的发言做了进一步的诠释,情动之时干脆起身唱起了往事只能回味。
同学们对洪雨的发言做了归纳,迪彬发起的退休老人他乡遇故知的旅行模式要持续下去,五人成团,一年至少一次。并任命烈华为今后聚会的首席运营师。顺便提一嘴,烈华可是旅行大师,去过全球六十多个国家,仅旅行路书就写了数十万字。
嘉槐的耳朵有点背,跟他说话,他有时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回答都是一样的,还喝么。我和嘉槐一样,耳朵也背,大家说什么,我也听不清,反正大家喝我就跟着喝,大家笑我就跟着笑。文中记载中的某某和某某某,有的当时就是那么说的,有的是我没听清,只是根据口型揣测的。其实,听不清我并不害怕,这样更有助于猫的临场发挥。
青岛之行,猫澄清了一件事,徐姐其实不是姐,她要比我们小许多。但猫也没有告诉别人,猫记得当年烈华说过的话,姐做人大气,长相美丽,令人仰视,称其姐就是敬佩的意思。烈华永远是猫的师傅。
青岛聚会成了揭秘的大会,成了孟浪的大会。有人提示说孟浪是贬义,李欣说,管他褒义和贬义,孟浪一回又何妨。李欣是我们的大姐,大姐说好,我们就跟着一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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