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是浪漫的代表,是才气的象征,从浩如烟海的宋词中走出一位俏佳人——李清照——词国女皇、婉约之宗,一个个头衔向世人讲述着她那叱咤文坛的故事。
风情俏丽,天真烂漫是她青年时期的代名词,落落大方的千金,风情万种的才华,正如所言“一面风情深有韵”,天真烂漫的生活激发着她早期的创作,这一时期的词作便大多清丽活泼,率真大胆。“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她落落大方,对于自己的夸赞更是毫不掩饰,与小说家费尽心思的回避自己形象相反,李清照淋漓尽致地体现了抒情诗人所应有的全力以赴塑造自身形象的行为。 “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她笔下的自己,亭亭玉立、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在无边的风月下,像一缕飘逸的云,没有哪个女作家像李清照那样率真,大胆的夸赞自己的外貌,写出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她实在是个风情万种的俏佳人。
对于李清照来说,才女的诞生并不是机缘巧合,宋代,那是一个人人作词、家家吟曲的时代,普通路人尚且能够高谈阔论抒发几句,更何况出自于书香门第的她呢。李清照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大学士苏轼的学生,这份机缘与才学自是不用说,满腹经纶,藏书如斗;他的母亲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出生于当朝状元的家庭,也是耳濡目染长大的,二人的才学被小小的李清照遗传了个十成十,这份优质基因在她的血脉里甚至愈发醇厚。
少女娇羞却又大胆,李清照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学与天赋,还有她那份通透的灵气,这也正为她山河破碎后的坚韧品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其他的深闺少女正娇羞于一次眼眸碰撞,一份眼波流转时,小小的李清照却早已晃着秋千座子开始创作了,“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一份俏皮的恬淡跃然纸上,少女踮着脚,抚着围栏荡秋千的场景跃然纸上,但光光是描写了玩闹场景也就算了,“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一个俏皮好动的形象再一次被寥寥数字刻画出来,甚至,只字未提羞,少女绯红的脸颊却依然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了,浅读几遍,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女孩当真可爱。
少女时代的她是那么的风姿绰约,仪态万方,优渥的生长环境催生出来的,也大都是甜美的词作。“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她笔下的年轻女郎,笑容像绽开的芙蓉那样妩媚,这个处在恋爱中的女人,从外貌到内心都是美丽的,被作者刻画的淋漓尽致。就像她早期恋爱关系的映照,娇嗔、撒娇、活泼、俏丽,把幸福的爱情生活描写得有声有色,她热烈奔放地歌颂着爱情,追求着爱情,创造着爱情,在妇女毫无独立人格的年代里,她敢于写出 “月移花影约重来”的词句,令人为之叹服,李清照实在是个具有现代自由思想的封建贵妇人。
倘若李清照的词里只有喜,想必她也难以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脱颖而出,人们渴望只喜无忧的生活,但生活的本质就是在苦难中开花,无可避免,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文人都曾穷困潦倒,壮志难酬;或者山河飘零,孤苦无依,“为作新词强说愁”又成为多少人的创作理念,李清照的愁,婉约又丰富,磨砺了她,亦成就了她。
厚重的时代滤镜就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李清照的深闺生活中,哪怕她再有才情,骨子里再自由浪漫,都只能在深闺中消磨才智,无奈感叹流逝的生命年华,如此背景下,她无法摆脱在家庭中受压抑的地位,摆脱不了终生依附丈夫的家庭的地位,因此,在她风华正茂时,丈夫的爱情是她生活的唯一依靠和精神寄托。
然而,花开花谢的残酷的自然规律不能不在她的心头引起惊心的触痛,“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在李清照的诗词中,这类写闺愁的作品占了绝大多数的篇幅,纵观她的一生,是欢愉之时手少,愁苦之日多,用她自己的话概括为,“怎一个愁字了得” ,她与那个时代的女性最为接近的一点就是,她同样有担心丈夫移情别恋的忧愁,确实,对于尚无法得到与男人同等的社会地位的女性,爱情就是命运。“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虽为预想中的离别相思,但那个愁苦多情的思妇很明显就是词人的自我写照。
人生难免风雨波折,从容不迫地走完一生的人古往今来也甚是少见,依靠忍让赔偿聊以续命的朝廷无可避免地走向落魄,连带着她的子民,一如这位一时间惊艳才绝伟人称赞的天才少女。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中年以后的李清照面临更加愁苦的日子,国破家亡,丈夫病死,多年搜集的文物散失殆尽,在江南的生活穷困潦倒,承受着政治打击和改嫁遇人不淑的痛苦折磨,但作为文人特有的韧性和清高品格使她在乱世中生生坚持了下来,这多舛的命途她的作品更增添了一分坚毅的色彩, “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 尽管是带着愁绪的景色,却依旧体现了她此时内心的强大。
李清照的词大胆、率真、深沉,充分表现了女性的细腻感受和优美情调,她生前身后的一众男性词人、诗人所描写的离愁、相、,闺怨和李清照相比都要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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