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林
“折颜上神!”
“怎么刚回来就有事,我还想多活几年,说吧,这次又是谁出事了?”
“折颜上神,请借一步说话。”
司命压低声音:“折颜上神,小天孙病重,危在旦夕,还请上神出手救助。”
“是天君派你来的?”
“不是,是帝君。”
“走吧……真真,我去趟太晨宫,东华患了隐疾。”
“隐疾?”
太晨宫
“折颜,你来我这做什么,那孩子在紫宸殿。”
“我知道,东华,我有话对你说。”
司命知趣地退下。
“说吧。”
“当年我封印伏羲琴于昆仑虚,归隐十里桃林,不问世事,此话本不当讲,但是看这情形有些话不得不说。当年更新气象,你另立新君,遂卸君位,择天族之仁善者传之,退居太晨宫。老天君的确是仁善之人,有为君之才,可是现在的天君只重颜面,昏庸无能,曲直不分。我问司命是否是天君请我,他说是你时,我便猜到天君为了自己的颜面不顾那孩子生死,如此之人,何以做天宫之首。夜华和白浅之事他负有责任,若不是他过于看中仙凡之别,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若不是夜华率众为白浅讨还公道,怕是素锦还是高高在上的侧妃。前朝混乱,后宫险恶,这天宫真是乌烟瘴气。”
东华眸中闪过一丝深意:“你说的我都知道,时机未到,且再看看。”
“言尽于此,我去看看阿离,让司命悄悄带我去。”
“司命,带折颜去紫宸殿,不可惊动他人。”
“小仙,明白。”
紫宸殿
连宋惊喜道:“折颜上神!”
“怎么躺着两个,来的时候可只说阿离出事了。”
“折颜上神,夜华是被我敲晕的,他不眠不休地守了阿离十日,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了。”
“唉,他也是苦。阿离是怎么回事?”
“乐胥娘娘动手打了阿离,许是气急了,手下没了分寸,小天孙撞到桌角磕碰了脑袋,鲜血直流,当场昏了过去。”
“那也不至于说的危在旦夕啊,顶多皮外伤啊!药王医术连皮外伤都治不了?”
“我也是这样问,可药王查不出小天孙的其他毛病,束手无策。”
“我看看。”
折颜施了术法,发现有一根用血气铸成的银针生生地插入阿离脑后,困住了他的元神。
连宋见折颜施了术法,取出银针,大惊失色。
“这是?”
“一门邪术。有人用气血铸成一根细长的银针,插入阿离脑后,定住了他的元神,所幸那人道行不够,不然不只能困人元神,还会听命与他,任人差遣。难怪药王看不出来,这门邪术几万年没见过了。”
“是谁这么狠毒?”
折颜冷笑一声:“这就要问你们的乐胥娘娘了,真是不显山不显水,着实有一番本事。”
就算是老凤凰,也是有几分脾气的。
折颜怒道:“心狠手辣,连白浅的孩子都容不下吗?”
“上神息怒,若我们真有心加害,也不会请上神来天宫。”
“是东华请的我,与你们何干,这孩子我带走了。”
折颜欲施术,见连宋虔诚地深深跪拜,顿了顿。
“折颜上神,请息怒。阿离是夜华的命,要是上神带走阿离,夜华会疯的。上神不相信连宋,也应该相信夜华,这三百年夜华又当爹又当妈把阿离带大,想必上神也是见过的。等夜华醒来,我会告诫夜华小心乐胥娘娘。”
折颜面色有所缓和,看了看躺在一边的夜华,说道:“连宋,我信你这次。若是阿离再出什么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夜华,最大的败笔就是出生在你们天族。”
折颜又开了两个方子,一个用来治疗阿离,另一个用来调理夜华,随后隐了身形与司命一起去了太晨宫。
连宋没想到乐胥会如此绝情绝义,竟然因为白浅迁怒于阿离,更不知从哪学来的术法,加害阿离,看来阿离是不能呆在天宫了,需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太晨殿
“折颜,这是什么?”
“我从阿离脑后取出来的,困住了他的元神。东华,我就算是好脾气也要动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乐胥太狠毒了。”
“这是素锦族特有的禁术,看来她是被人利用了。”
“无论如何,这天宫的水是越来越深,我不会再来了。告辞!”
待折颜走后,东华唤来司命。
“司命,你派个人监视着乐胥娘娘的寝殿,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叫辛奴的婢女。还有,把孟昊唤回来,让他暗中保护阿离。”
“小仙遵命!帝君,小天孙没事吧。”
“有折颜在,无事。”
司命匆匆走后,东华眉头紧锁,心道这天宫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该找个时机清理了。
一百年后
这一百年里,白浅在四海八荒到处游逛,逍遥自在。
去了蓬莱仙岛,与八仙之一的铁拐李比了比酒量,醉酒数月,深觉痛快。
去了夏州国,本想驯服一只人面虎身有十条尾巴的天吴,当作坐骑,回去后也能在白真面前摆摆威风,怎奈其行如疾风,莫能追之,性情更是恶劣,怕是比起瀛洲岛的穷奇不得多让,只好作罢。
去了九华山,偶然救下历劫的月老,她心生好奇翻了翻凡人的姻缘簿,唏嘘不已。无论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位高权重的大臣还是平头百姓,左右都看不透一个情字,可是自己又何尝看得透呢?
月老见她似是有些情伤,开解几句,谈不上云开月明,倒也宽慰一些。
仙界逛腻了,后来的二十年,来到凡间的峨眉山搭了一处草屋。
她准备在草屋前后种片桃林,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都种不活,勉强种活了两三树,不得不感慨折颜种树的好本事。
她喜爱说书,时不时地跑到镇上,一家说书说的最好的醉星楼听书,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只是更阑人静之时会想念昆仑虚的一切,巴巴地算着日子,想着墨渊是否出关了,既望着他出关,又望着他不出关,辗转反侧,不得所以,想着想着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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