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换我来保护你”

作者: 不不不不不不热 | 来源:发表于2017-08-25 21:56 被阅读70次

文 | 不不不不不不热

07年,他降落,从上帝脚下来到了我身边,成为了守护我的天使。一守,便是一生。

2017年8月25日    星期五    天气晴

01

我常想,他一定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我们全家,像个小天使一样,头顶带着光环。

那时候全家正处于低迷期,在被触及某个痛点之时,总是习得性悲伤,一家子一片沉默,或是吵得不可开交。

所以,他出现了,不早不晚,用小小的躯体填充了我们荒芜的6个春秋,用爱填补了我们心灵的空缺(虽然他只是被爱),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是我的弟弟,他出生那一年,我12岁。

所以我过12岁生日时他还只能躺在襁褓里嘤嘤啼哭,用全身的细胞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不会说话。

我看着巴掌大的他,觉得这世界真是奇妙,那么小的人终究也会长大,那么伟岸的人,原来都是从这么小长大。

妈妈生他时已经35岁开外,是严重的高龄产妇。所以医生是不建议把他生下来的,但妈妈一意孤行,谁都劝不住。

或许是知道自己来得不易,所以他格外懂事,从小除了饥饿不怎么哭闹,带着成年人的理智。

妈妈总是感叹:你弟弟,比你小时候乖多了。

那时我还不服气,觉得自己也是乖乖女,而他不过是个淘气鬼。

02

他出生的时候我没有感到不公,没有像其他家小孩一样大哭大闹,因为我已经过了那个不懂事的年纪。

还因为,我也想有个陪伴。妈妈说,给你生个弟弟,不然长大后孤单一人,尤其是在我们离开后,这个世界太残酷。

一直以来,我都想有个哥哥,可以在我被欺负时站出来保护我,可以在我委屈时安慰我,可以在我撒娇时宠溺我。

可我没有,后来,有了弟弟,嗯,我还得保护他。

他不太爱哭,只要吃饱了牛奶,就可以自己玩上半天,不吵不闹。

他是个肉球,每天翻来翻去,躺在床上晒着太阳。

真好,没被这世事侵染,我多想他一直这样。

那时候,我被累的够呛,哄他入睡,给他喂奶,换洗尿布,盯着他爬到地上,每天带小孩的生活一眼望不到头。

妈妈说,再等几年就好了,长大了他就能保护你了。我心想,就他,这个吃屎小孩?

如今,我已忘了他多会学会的爬,多会学会的说话,又是多会学会的走。不知不觉间,也就大了。

对了,他好像很爱吃药,吃很苦的药也不会哭,难道傻傻的他以为那是糖?

也是,他还小,不知道生活不过是糖衣炮弹,终归是苦的,就像是他年少时饮下的药。

03

年龄稍大一些,他便十分依我,很听我的话,或许是因为我和父母强硬的教育方式不同,又或许是被我的“伪科学”骗得团团转。

有好吃的总要第一时间给我分一半,或许是他觉得爸爸妈妈不爱吃?

和小朋友闹矛盾总是回家找我,而我多半是让他自我反思,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先去把对方骂一顿。

我从小充当着他的老师,学习上,生活上,精神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好的榜样,又会不会对他太严厉。

农村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可能他的童年有些物质寂寞。但快乐是不会缺席的,天地宽广,都是他的娱乐场。

有空的时候带他去河里摸鱼,去向日葵下追赶,去林子中寻找“宝藏”。路上还不忘用见到的“彩虹成因”与“回声”等科学知识教育他。

别人家的姐弟,都是打闹着玩大的,你争我抢,闹着笑着长大了。而我俩,一直平和静好。

我懒得和他打闹,不屑和他玩耍,他也自然而然地敬我为“大人”。

他心心念念盼我放假回家,我也不知盼的是我,还是我兜里的零食。

每次我离开时,他都要和妈妈去车站送我。尽他所能帮我拎点行李,然后望着我远去,我不敢回头,怕忍不住流泪。

他一直在仰望我,像是夜空下看星星的人般虔诚。

04

我喜欢给他买书,故事书,童话,寓言,总想着他的童年不能让书本缺席,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得读书的重要性。

去年圣诞节他说给我准备了圣诞礼物,寒假回来时发现是一盒糖果,只剩了半盒,他说他没忍住吃掉了一半。

于是我和他一起吃掉了另一半,觉得之前从没吃过那么甜的糖,其实我本来是不爱吃糖的。

爸妈吵架时,他像个和事佬一般劝东劝西,小小年纪竟也有了几分大人模样,那一刻我知道只在角落里哭泣的我是不如他的。

他会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不要哭了,我们去外面玩吧。他知道我爱哭,也见不得我的眼泪。

和他也偶尔会吵架,多半是我在教育他,他毕竟是个小孩,贪玩淘气。可每当我气的眼泪直流时,他就再也不闹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从背后偷偷伸过手来替我擦泪。

当我失手打了盘子,准备着来妈妈这里领罚的时候,他会主动站出来说,是他干的,胸膛挺得笔直,那认真的模样连我也差点信了。

他怕妈妈骂我,他怕我哭,虽然妈妈也不会把我怎样,但他不懂,他以为我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说,妈妈骂你怎么办?他说,姐姐你是女孩子,而我是男子汉,不怕打,不怕骂。长大了,换我保护你。

那一刻,我第一次体验被人护着的感觉,感觉有了和这生活战斗到底的勇气。也是第一次觉得,我的弟弟,长大了。

是不是男孩子从小就会保护人,从小就懂得担当?

05

那年冬天我在异地读书,给爸妈打通电话后和弟弟交谈了几句,挂的时候他嘱咐我过马路要小心,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寒风中,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不知是天太冷还是饭里的辣椒太辣。

原来不管在哪里,家是永远的牵挂,受了多少委屈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安慰。

其实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也曾有过忐忑:他会不会夺走父母的爱,他会不会和我抢零食,他会不会很闹很淘气,他会不会是个丑八怪?

事实证明他的确很闹很淘气,有时气的我牙痒痒;他也会和我抢零食,还会闹着让我去带他玩;但他不是个丑八怪,他是上天派给我的小天使。

他并没有夺走父母给我的爱,还把他的爱,分给了我,让我得到双倍的爱。

可以说,是因为他,我才更爱这个世界。

小的时候,我保护他,长大了,换他守护我。一守,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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