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每次给老妈打电话,问她在干嘛?她总是笑着回答:“在你二娘家门口晒太阳哩,啥也没干。”
我便有些安慰,知道老妈没在像从前那样天天在田间地头忙碌就行,现在老爸走了,她不用再为老爸的吃喝拉撒操心,也不需要再像从前那样忙碌我就放心了。
老妈苦了一辈子,也操劳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好好歇息一下。
她的一生,都是在辛勤劳作中度过。
年幼时,家中的日子很苦,我曾少不更事地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嫁给爸爸,他那么穷,如果你不嫁给他,我们就不会这么穷了。”
妈妈温柔地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傻孩子,妈妈不嫁给你爸爸,哪来的你?”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当年以妈妈的才貌,她完全可以嫁得更好。
只是在遇到老爸时,命运就将她的一生,紧紧和老爸捆绑在一起了。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生老病死。
年轻时,他们同舟共济,为了我们五兄妹能吃饱穿暖,可以说他们使尽了洪荒之力。
尤其是妈妈,更是没日没夜不知疲倦的辛勤劳作着。像男人一样挖塘泥挑塘泥,打青稞肥挑得比男人都多,只为能多挣点工分,让爸爸肩上的担子能轻一点是一点。
我常常惊叹不足90斤的妈妈,竟然能挑起近200斤的担子,就连爸爸每次来接她,都相当吃力。
那是拼着怎样的一口气,才能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那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无怨无悔的与爸爸支撑着这个家?
我只知道,妈妈从来没有报怨过生活的苦,也从来没有埋怨过爸爸的无用。
她总是和爸爸一起默默埋头苦干,尽量让我们不饿肚子,不给爸爸这个一队之长拖后腿。
尽管妈妈对爸爸这个队长没给她带来一分好处,反而常常让她受尽委屈而心生不满,却还是处处维护着爸爸的队长尊严,不给他添乱,甚至以身作则,比别人做得更好,不给人留下把柄让他们攻击爸爸。
爸爸是知足的,所以家里吃的水烧的柴,妈妈从来没有担心过。
爸爸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去井里挑水,挑满两大缸后,就去柴垛抽柴,将妈妈当天所需的柴禾,整整齐齐码在厨房。
妈妈做饭时,爸爸总是安静地坐在灶前为她烧火。
那些默契的画面,一直是我记忆里最温暖的存在。
尽管那时候日子很苦,但爸爸妈妈相濡以沫的温柔,还是让我们过得很快乐。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爸爸妈妈也老了。他们彼此更依赖,也更加离不开彼此。
老爸自2016年秋天查出有冠心病之后,老妈几乎把他当小孩子对待。冷了热了,渴了饿了,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
终于,老爸在老妈的细心呵护中,在医生断言最多能活5年的情况下,硬是活了17年。
这样的奇迹,不仅有老爸顽强的生命力,更重要的还是老妈的精心照顾。
如果不是老妈,我想,哪怕是我们做子女的,都不可能将老爸照顾得那样好,更不可能让老爸多活12年。
老爸和老妈的一生很平凡,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却有着我们做儿女的羡慕不来的相濡以沫和相亲相爱。
那才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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