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by 本文作者©
前两日我还在感慨这些年被人类折磨的地球饱受“厄尔尼诺”和“拉尼娜”之苦,是不是气候早已紊乱不堪,二十四节气已变得过时,今天及时的雨水却应了雨水节气的景。
春节以来,我的好朋友罗三大师先后访窜了各大文人骚客和普通民众涉猎的风景名胜(我大抵是不惮以最大恶意来形容他的,毕竟他身轻如燕,想去哪去哪,我却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南蛮少数民族地区踏浪归来之后,他又先后拜厄了官方敌对势力的古文物展览和官方曾经敌对阵营帝国主义头子飞虎队遗址,无论骄阳酷暑还是催出今日又一茬桂花香的新雨,他都感受到了,简直令我这个饱受皮肤瘙痒的伪文青甚是艳羡。
而后,为了避免行为艺术式的突然死亡法,我怕死又反动地去医院进行了查血,结果是我与普希金和巴尔扎克仍有本质的区别,甚幸至哉,虽然没有诗人的命,但好歹我没得诗人的病。
转换一下话题,大概在几个小时以前,我与罗三大师谈天,向他吐露了春节不能出行的窘迫,他安慰我说“迪安哥,你是在家居士,带发修行,看书赏玉也很不错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些许,放下了准备要杀他的刀子。忽而又想起之前聊天时他说的“福寿绵长”一词,我竟然在午间小憩时,梦到了我姐姐北海老家院墙里密密麻麻的“福寿螺”,这种螺样子伟岸,颇有福相,因此以“福寿”得名,还是血吸虫病传播的重要一环,真是一个猎奇的午后!
梦魇过后,我赶紧起床洗脸、擦药定定神,心想着本无事可做,能不能扒拉出小时候一直想找的一本旧书来?曾经那本绝版的《返老还童的扇子》就是被我这么不经意间找到的,我正翻看小人书堆,竟然发现里头正好有一套国字号电影影集,能搁到现在确实是个宝贝了,凭着记忆翻了翻,果真找到一篇介绍六七十年代电影的文章,如重获至宝。窗外开桂花窗内香,内外都是久旱逢甘霖,枯木要逢春的节奏了。
文章里介绍的电影名就叫做《枯木逢春》,上海电影制片厂出品,摄制于1961年,著名导演郑君里执导,尤嘉、上官云珠主演,片子是根据同名话剧改编,其主要剧情为:解放前,失去爹娘的苦妹子,做了方妈妈的童养媳,未婚夫冬哥和方妈妈待他很好。一家人为逃避血吸虫病离开家乡,苦妹子与家人失散,为生活所迫嫁了丈夫,不料丈夫又死于血吸虫病,苦妹子也染上这种病。解放后冬哥成了拖拉机手,巧遇苦妹子,在人民政府关怀下治愈了苦妹子的病,使她获得新生与冬哥结了婚,过上幸福生活。
小时候我看过这部电影,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这是一部被意识形态高度驾驭的电影,观影过程是一段以看起来崇高的意识形态进行的一次集体无意识的绑架行为。医生作为一个准敌人或落后分子的形象出现,比上世纪60年的《红旗谱》更多了一层“人民内斗”的政治意识。但若只看影片的灵感来源——毛主席诗词,倒也颇具有一些浪漫主义理想化色彩,我对于毛主席的诗词是极为喜欢的(很想用推崇两个字,但无奈自己并不高大啊),而且只看解放前一小段,构图、美指值得一提,略有一种expressionism感觉,想必创作者深受欧美影片影响,在那个年代,一边要保持对高大全电影拍摄的学习交流,一边要偷偷汲取先进国家的拍摄手法,一边要严格尊重意识形态,一边要释放自己的艺术表达,何其困难!能够在影片的一半时间里尽情展示这一切,已经弥足珍贵,联想到前两年姜文拍摄的《一步之遥》,不禁又感慨起来,虽然那部影片仍然不失为佳作一部,但姜文应该知道如何再收敛一点,毕竟我们都知道他才华横竖都溢,无需多言。
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觉得我行了。赶紧吃几大碗子饱饭,准备迎接新生的夜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