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

《答复》

我一共坐过三条船

无论我此生是否再次遇到它

在我和母亲的梦里

洪水送走了所有白色的船只

母亲以为它们

——一定从父亲那片黑色里

驶来

答复

父亲告诉我

去年深冬我写的信应该

交给昨天撞倒的那个男孩

今年写完最后一首诗

就应当逃进黑夜里

做他伪装好的

光明的眼睛

大海终究不能接纳我这块石头

我不够柔软

我有关于黑夜的记忆

——不能显示光的来处

海浪声从远方传来

我拿出了

所有关于欲望的铜锁

答复

我遥遥相望

那三条长着双腿的船只

没有了眼睛

也没有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