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拾一 | 来源:发表于2020-12-09 09:54 被阅读0次

    二月,国家爆发疫情,势态严重,每天都有不少人感染,每天都有不少人携带,每天也都有不少人死去,手机上的实时数据只增不减,对国家,这又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然,我还不至于上升到国家层面谈起这件事。

    说说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县城的我家吧。

    首先是爸妈,看到新闻后的二老,隔天就推着车直奔超市,两人左手一袋,右手一袋,小车上也是满载,这是我爸打电话让我下楼提东西时,我眼里看到的场景,我看着五颜六色的食物,心想这办酒席也够好几桌了,一家三口吃也够个把月了。我问我妈超市是不是被你俩搬空了,我妈回:你不知道,人多的,东西都得靠抢。她表情还挺严肃。

    说到日常生活,早晨是不能再出门晨练了。我爸早起开始满屋子溜达,除了关门睡觉的我的屋子,其他屋子至少走二十遍,我爸说这样也可以起到晨练的效果,我妈干脆放弃早起,睡到自然醒,早半天的任务就是躺沙发上看电视,我爸说你可以在客厅打你的太极拳,太极刀,太极剑,太极扇,别一天天看电视,容易得病。关于这一点我妈有两个理由拒绝,一是没人陪她练,这一整套刀剑拳扇组合,是极需要环境的,要众人一起,有氛围,有感觉。二是场子太小,这一整套刀剑拳扇组合,是极需要空间的,从太极拳耍到太极扇,走出去十几米远不是问题,客厅施展不开。

    下午,本来是爸妈出门遛弯的时间,我爸会拿一个小马扎到小区门口的亭子里,和老大爷老大妈坐一块儿聊天扯淡,我妈则去街上逛逛,买点什么菜或是家用的东西。如今也去不成了,我妈开始拿手机挨个儿跟亲友视频,从我姐开始,到我舅,我姨,我伯母,我姥姥,我表弟,我不认识的我妈的武友和舞友,我爸先是睡觉,睡到三点多,起身在屋里转转,把太阳从窗边的墙熬到窗边的地板,然后去卧室写写毛笔字,下午六点,一般是我爸被困的灵魂和身体忍受家的禁锢后,渴望街道的爆发期,此时我爸一定会穿衣戴帽戴口罩,再戴口罩,喊上我妈,出门溜达一圈。

    我妈说外面太危险,就别上街了,在小区里走走吧。

    我爸回:没事,五米开外,见了人咱就躲。

    于是大街上的我的爸妈开始从马路左边人行道蹿到马路右边人行道,走之字,像小时候任天堂里的《火箭车》,好在那时的街上人比车多,横在大马路上也不会有车来撞。

    到了晚上,一般是九点以后,是我妈最期待的时间,我妈觉得这个时间点,外面一定没什么人,出门相对安全,然后强行带上我,更是安全,于是我俩穿戴一阵,全副武装,像极了荒漠里的流浪者,然后出门。陪我妈下楼,站在小区里抬头,楼上的每家窗户里灯光温暖,有一刹那想起北京的许多夜晚,内心许多感慨,所以总喜欢陪我妈去这夜里逛逛,即便要冒着风险。

    那时候我总是凌晨下楼,去附近的711买一些久置在角落,无人理睬的饭团和牛奶,711的店员总是对我微笑,说欢迎下次光临,我点头回应他疲惫的笑容,出了店门。

    平乐园路口少了许多车,深夜的街上路灯暗黄,也有不少下班回家的路人,眼里的画面孤独,手里的饭团温暖,总想记录那时的许多夜晚,一时兴起,觉得自己像夜行动物,提起笔,毫无头绪,又撂下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平日里小城人少,可偏偏这夜里街上热闹,地上的人比天上的星多,这大街上的多数人和我妈想法是一致的,我妈失策,紧紧挽着我的手臂,于是大街上我和我妈开始从马路左边人行道蹿到马路右边人行道,走之字。

    这日子过的倒真像夜行动物,我们躲着白天,只黑夜里出门走走,网传疫情是因为有人吃了蝙蝠,如今这样,倒也讽刺。

    接下来是疫情对我的影响,公司通知,不上班,似乎是个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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