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有代价的

上周末，早上起来送翠花去上课。九点起床，吃了一碗面，九点半出门。准时把她送到上课地点，然后开始正经工作——拉黑客。

还没有买车之前，有时候坐出租车，十个师傅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像是你好久不见的老同学一样，逮着你就能和你唠一路的。

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师傅告诉我，干他们这行的基本都是三十岁以上的。我问为啥？他说，跑了出租车以后就甭想生孩子了，几乎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患有前列腺炎，精子存活率大打折扣，还没撑到和卵子结合，就壮烈牺牲。

为了让他的观点具有说服力，他还给我举例，说他一个亲戚不信邪，年纪轻轻出来跑出租车，结果结婚生孩子，一直没怀上，医院检查，就是男方的问题。

“干我们这行，先生了娃再说。”我大概是师傅第349个倾听的乘客。

我问师傅问啥会得前列腺炎，师傅说，“憋尿憋的”。

“尿急了可以随时上厕所啊！”我追问到。

“你看贵阳这车堵的，你有尿意的时候，你堵在喷水池，哪里有厕所给你上。”师傅按了下喇叭，提示前面的车启动快点。

“那总不能不尿吧，憋着多难受。”我有些纳闷。

“大兄弟啊，你没憋过尿？坐过长途火车吧，尿意来临的时候上不了厕所，憋那么几分钟，是不是就不想尿了？”师傅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马上回忆起我上学时坐火车最长的憋尿记录，31个小时，一天半。我突然明白师傅说的憋尿的那种感觉。那31个小时，不只是憋尿，全程只喝了一大瓶冰红茶。还绝食。

至于憋尿会带来哪些病症，我没有继续去关注，姑且相信了出租车司机师傅的前列腺炎。师傅的分享也深刻的留在我脑海，毕竟憋尿和性功能衰竭容易挑逗男人的神经。

后来，我总挤兑朋友，“丫的，再找不到工作跑出租车去，跑个十年八年，绝种绝代！！！”

天道轮回，在买车之后，面对日常消耗的油钱和每月两千的车贷，我不得不利用周末时间跑起了黑出租。

于是，在我那天从早上九点半开始跑车，到下午五点才接到翠花收车，经历了长达八个小时的出租车司机生活后，我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苦。

整个八个小时，没有吃饭，就一直喝水，尿意来了几回记不清楚了，全都憋了回去。每次想上厕所，要么就是嫌麻烦找厕所，要么就是在送乘客，要么就是准备去上厕所，乘客招手。

除了憋尿，憋饿也属正常，开车是个体力活。那天我想着反正翠花两点就下课，我两点半接到她，回家再来一碗妈妈的饺子，简直完美。结果五点半才到家。

接上翠花后，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家上厕所，还没到家呢。就在我们公司写字楼停车，实在难受的不行。

我都感觉尿再膀胱里开始蒸发了，我怀疑是不是不把尿撒出来，它就会自然的没了。

我下车，腿竟然麻木到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只有脚底板有点知觉。尿意驱使我大步向写字楼走去，但是天知道我走路的姿势，那腿型像个椭圆，活生生举起手来里潘长江演的鬼子。

走了大概五十米，我不断的抖腿，脚底板以上才开始恢复知觉。进厕所，我给自己数了尿尿时间，近三十秒，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力不从心。一般尿尿憋急了马上解决的话都会伴有类似射精的快感，那天我除了有丝丝快感，还感受到了小弟弟的无力。类似射精过后小弟弟想再次勃起，一系列器官给到的反应和知觉——别费劲了，它已经不受控制。

就那么一瞬间，出租车师傅说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我再次确认小弟弟的存在后，赶紧提起裤子。匆匆洗手，拿起车钥匙，恨不得走路回家。我特么还想生二胎呢。

国庆回娘家，买新车有面子。去兄弟家看侄子，新车出门方便，想啥时候走，啥时候回都OK，任性。想去哪，一脚油门的事，自由。

没曾想，自由是有代价的。有车的自由就要承受车贷油钱过路费的反向捆绑，自由的作用力是相互的，欲望有多大反向作用力就有多大。所以最有钱的人并不是最自由的人。

以往总是期待周末能做点自由意志的事，现在。唉，不提了。先找到贵阳市各街道能停车撒尿的厕所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