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我已经长大,你还未老,我有能力报答,你仍然健康。——题记
童年的时候,家里开过小卖部,小店不大,到底也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只是乡里乡亲常有赊账的情况出现,再加上爸爸热情好客,家里来个邻居或者亲戚,会毫不吝啬奉上货架上的食品招待客人,天长日久小卖部入不敷出,关闭了;
我由小学到中学的那段时期,家里开过几年印刷厂,附近几个学校的作业本、稿纸都由我家供货。曾有一段时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还雇佣了几个工人,少年的我放学没事常常也会去帮忙,到现在我还能将几十页或者上百页凌乱的纸张在几秒钟内迅速码整齐,得益于那时的训练;
父亲有修电机的手艺,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简直像聚宝盆一样坐着不动就可以收钱,有个别亲戚会把自己家里孩子送过来给父亲做学徒...
童年时期的记忆里,感觉父亲很是风光无限。
他给家庭提供了经济保障,所以当时家里吃的穿的用的和乡亲们相比,也算是中产阶级以上的水平。可惜父亲手大,能赚钱也能花钱,且喜欢打麻将、喝酒、广交朋友,以至于很多年过去了,并无积蓄。
渐渐的,我和哥哥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时代在变迁,父亲的人生也逐渐从辉煌走向幕落。兄妹二人的收入足以撑起一个家,父亲便“退居二线”,安享晚年,没事仍然会跟朋友喝酒,打麻将。
家里四口人,那时我和哥哥都没有自己的婚姻,家仿佛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肆无忌惮的在天堂里释放着最真实的自己。
我和哥哥休息不工作的日子, 有时会和父亲一起在家里玩牌,三个人常常围在一起,一轮又一轮“刀光剑影”中赢家不一定会是谁。
父亲像个小孩子,输了会缠着我们继续玩,说好的结束时间会反复修改,直到把输了的钱赢回来,有时候深夜还不散场,在旁边床上休息的妈妈常常被吵的睡不好觉。
或许是几年的“退居二线”生活过久了也无聊;也或许是父亲觉得终归没有自己的家底不踏实,算算自己年龄又不算太大,所以执意要出来找份工作。
其实我是不想他这样的,但架不住他再三要求,帮他在外地一家建筑工地找了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比较轻松,收入也尚可。
刚到工地上,没等到发工资,带去的钱已花完,于是电话让我先给他寄过去一些生活费,我自然是责无旁贷。此后无论他去哪里工作,我都会主动先给他拿一部分钱做周转。
我嫁到外地之后,脚步似乎离家远了,但我的心始终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在老家的父母。
当时娘家有一套动迁房,为了父母居住条件更舒适一些,我添了一部分钱,置换成了更大一点的三居室,房产证名字为父亲。我愿意他在年老的时候有一份经济保障,尽管是不动产,也会让他感觉自己有底气。
但是父母疼爱哥嫂,主动让出房子给他们居住。我已出嫁,对娘家这种事情不多问,也不多管,家庭如何相处自有他们的方式,只要家庭和睦就好。
于是父母搬至一间狭小而又简陋的平房,尽管他们说这样的居住条件很习惯,但是我仍然替他们感到各种不方便。和先生商量后今年五月份又买了一套二手套房给父母,他们可以终身居住和使用。
父亲是一个很随意不讲究形式的人,生活中礼节和客套在他面前均是繁琐和没有意义,他认为人与人之间只要以诚相待就够了。甚至在家里能容忍我没大没称他“老赵”,父亲也知道我虽然嘴上这样称呼他,内心并非不敬。
父亲在外人面前慷慨大方又热情好客,接触过他的人都对他有极高的赞誉。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口碑,以至于后来我有事需要回当地老家办理时,只要父亲开口,老家主事的领导都会给面子,很多不容易办的事也都变得轻而易举。
到了晚年,父亲吸烟喝酒反倒少了很多,含饴弄孙,这样的生活倒也悠闲快乐。
当然在我自己成家后不再有称他“老赵”这样开玩笑的行为,他或许仍不在意,而我少年不更事,现在却不能再这样做,为人子女,要从骨子里对父母有一份敬畏和尊重才是。
父亲不是教徒,但他一生素食。听他说过,有一次想学着吃肉,买了一张薄饼,卷上卤好的五香瘦牛肉片咬了一口,当时身体就受不了,半个月后才缓过劲儿来。
还有各种五味杂陈的调料,于一般人来说是美味佳肴的必须品,对父亲而言,除了盐和酱油,其它如肉一样不仅味道难闻,身体更是无法接受。
我常常想,老天赐予他吃素的身体条件,是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他为自己和儿女积德纳福,所以他这一生年轻风光,老来安详;子女则平安健康,家庭和睦。
他给我生命,佑我成长,就是给了我尘世最美好的东西,那么在他年老的时候,我会尽能力让他生活如意。
并不是一定要用“伟岸如松”这样的文字去描述才显得父亲慈爱伟大,我想一百个家庭父母子女之间会有一百种相处模式,不管哪一种,只要和谐相爱便是人间至美。
岁月静好,我的爱会一直守护着您。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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