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的是假烟,嘴巴吸进,嘴巴吐出,抽一半就掐了。
一直以来,我特反感口腔里的焦油味道。也没能练就一个优雅拿烟的姿势和收放自如的吞云吐雾,从生理到格调都不习惯烟这玩意。
我是怎么抽上这东西的呢?应该是在北京住在老师家里,他写剧本一天一包是常态,我呢?从写剧本到做家务,没有让人满意的,也就是说生活助理和工作助理都不合格,但又想够着人家,就从烟上下手,他抽外烟,红装万宝路,出于一种没有逻辑的尊重,我也就跟着抽。刚抽那一阵子,图新鲜,骆驼,三五,反正他提到过得在他自己的学生时代抽的烟,我都抽。不久就跟他抽一样的烟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跟他有了共同语言。我们每天走路从黄寺大街到鸟巢,来回十二公里,换着路线,路过各个烟店,时不时他一个眼神,示意我跑进去问问有没有要的烟。19年开始,红装万宝路经常没货,我俩就一路问来,十六一包的烟涨到二十,但他一句“有的抽就不错了”就开始扫货,扫完货,又看到一家,我进去一问,16.。抱怨了上家的不地道后,如获至宝。也标记下哪几家烟店周几进货。屯烟成为一种乐趣。直到现在我在云南问到16一包的,还会发个照片附带“收不收”三个字。
但我有么有烟瘾呢?确切的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烟瘾,我在自己家里做过实验,让朋友把我的烟藏起来,这一天脑子里都会有一块空地放着包烟,因为我知道它就在家里的某处,也会真的去翻箱倒柜的找,通过各种无耻的方案翻到了,也会马上抽一根,然后大骂一声真难抽,这种心理上的依赖和生理上的不适跟我的性格一样,拧巴。这种可以叫心瘾吧。
我试过戒了它,老师也很支持,有一次我块憋了几天,看到他坏坏的在我面前抽烟做出的享受表情,我跟他说我看到地上的烟屁股都想捡起来嘬两口,他说你这没尊严,我突然想起捡烟屁股嘬两口这话是他曾跟我说的,我只是引用,他好像反应过来,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烟还是戒了,在孩子们面前抽烟是很没尊严。从此,我把尊严和戒烟联系到了一起来逼自己,但似乎我的脑子要先进过烟的房间,才能看到尊严两字,这使得我更加痛苦。
手欠,又买了一包,一口苦味让我想了这些。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邪不压正》里姜文在车上含泪回望对李天然的画面,也许我也该找出一种自己的烟,或者直接不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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