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ne who saves one life saves the world entire.影|《血战钢锯岭》|战场上的孤独者
救一人即救全世界! ——语自希伯来法典
对来自弗吉尼亚州林奇堡市的乡下男孩戴斯蒙德·道斯来说,二战中自愿服兵役,是噩梦的开始。
作为基督复临安息日会(Seventh-day Adventist Church )的教徒,不杀是基本教义,不碰枪则是一个不成文的戒律。在戴斯蒙德自愿应征入伍后,这条戒律立刻置他于全队士兵的对立面。
除了步枪考核以外,戴斯蒙德的各项考核都很优异,但是他不碰枪的原则令霍威尔中士和葛洛佛队长不能理解,安息日不上战场的请求更是招致葛洛佛队长的嘲讽。队里的其他士兵也因此给他贴上懦夫的标签,更因为他拖低了全队的表现导致全队派去伙房帮忙而视他为眼中钉。
原本满心想要的保家卫国,只因为自己的信仰,变成一个众人眼中的笑话。而自己的不肯碰枪,更是被质疑不会在战场上给队友带来任何掩护。换了是你,当整个世界都跟自己为敌,你还有勇气继续坚持你的信仰,成为那个战场上的孤独者吗?
在崇尚“暴力美学”的战争里面,枪是士兵的妻子,情人,恋人,鲜血则是战场上绽放的花朵。举枪射击是这个暴力美学里面最美的一种姿态,也是维持群体亲密关系的重要规则。一个不肯碰枪的人,自然会被排斥在群体之外,作为一个异类,甚至怪胎,而饱尝孤独!
盗火英雄普罗米修斯
希腊神话里的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为人间盗火而触犯了奥林匹克山上众神的禁忌,宙斯罚他被铁链锁在岩石上,白天鹫鹰裂胸啄食心肝,晚上伤口复原,日复一日忍受鹫鹰啄食的痛苦。
因为自己的宗教信仰而被孤立,羞辱,甚至欺凌的戴斯蒙德,支撑他的或许就是这种和普罗米修斯类似的孤独的情感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吧?
看到被众人殴打得鼻青脸肿的戴斯蒙德,霍威尔中士好心地劝他放弃,就此退役,他只是平静地穿好军服,“我今天上午值班,马上要去伙房。”中士动了恻隐之心,让他指认打他的队友,他咧开充血的嘴唇笑了笑,“谁说我是被打的?”,中士问,“难道是你自己弄成这样的?”他平静地答道,“我睡觉很不安分的。”营房里一下子安静了……
那一刻,阳光斜斜地照着戴斯蒙德,照在遍体鳞伤的他身上,仿佛给他笼罩了一层光环。也许是他的信仰,让他明白宽恕才是真正的力量。就像《辛德勒的名单》里辛德勒劝导德国军官阿蒙说的那样,“一个国王处决一个犯死罪的人,不叫权力,那叫正义;宽恕一个犯死罪的人,才叫权力。”
第二次他的信仰展露光芒是在军事法庭上为自己辩护时,他说,“战争正在让这个世界分崩离析,我想一点一点地把它拼凑起来,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这个瘦弱(葛洛佛队长对他的判断)的士兵身上,隐隐有一种为天下,为苍生的“侠之大者”的气概。
就像金庸小说里的独隐桃花岛的黄药师,闭居活死人墓的古墓派小龙女和剑术强大到没有对手的独孤求败,当这些武林高手走向高峰绝顶时,会伴随着何等的不为世人理解的精神上的孤独和荒凉!
“Let me find one more”
孤独的戴斯蒙德终于还是上了战场,而且是号称“铁暴雨”的钢锯岭之战,在战场上他的信仰让他在部队撤退后,还独自一人留在战场上,清点查找伤员,并冒着被日军发现的风险把75个美军伤员—包括霍威尔中士—用自制的滑轮(大树)送回地面。像葛洛佛队长所说,这个孤独的拯救者,对美国做的贡献,比所有的美国士兵都多!
当他看着磨烂的手,精疲力竭地靠在树上祈祷“God,please let me find one more!/上帝,请让我再多找到一个(伤员)”,上帝一定也被他感动了吧?!
片尾,他在钢锯岭收复一战中负了伤,被绑在担架上滑了下来,当担架静止时,镜头围绕着担架旋转,转到担架下方时镜头逐渐远离,担架好像越升越高,硝烟变成了云霞,担架上的戴斯蒙德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血战钢锯岭》海报
When the order came to retreat.
One man stayed.
当撤退的命令到来,
有一个人,却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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