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幅《豆油》,由个别而整体于《君自故乡来》一书,我不禁而思,思而有得:这不是叫醒了一种历史么?——1970年代的生活,我以为最典型,也是最近的历史记忆。
今日之人的饮食生活,该是轻淡为时尚了,少盐、少油的素菜以为上口。那时候呢?不是人人为了一口“油水”而苦苦奔命,且为最幸福?所以,一幅《豆油》是让一种历史醒来的,特别是在我。
那时的我,正值少年长个子,因为肚中匮乏“油水”,我即常向母亲诉苦:“妈,我的肠子都是透明的了!”母亲能耐何?无可耐何。父亲呢?我尤其记忆,那时过年前的日子,父亲总是骑一辆自行车,奔波于熟人半径的圆圈,努力地去寻找可以带来“油水”的世界,直到惬意地用自行车为全家人驮回“半片”新杀的猪肉——有“油水”了!这过年是最圆满的幸福了!
那时故乡的过年杀猪,是春节到来的标志性事件。杀猪吃肉,固然是幸福的过年,但“熬油”却更为主要和关键,因为一年中的生活“油水”都是“在此一举”的。“熬油”后产出的“油渣”包饺子,也是过年时顶香的饺子!今日念起,想来,“杀猪、熬油”该是那个年代生活幸福的一种“机制”所在。
现而今,我的父母已经八十多岁了,过年也不用再为“油水”而奔波忙碌了,去一次超市,过年的“油水”皆可“一网打尽”,且有快递小哥将“应有尽有”送至家门口。深长而思之,生活是不能缺乏“油水机制”的,生活的美好更在于和要害于这“油水机制”。
过去的生活是为贫困年代的“老故事”,而今的生活是为现代性的“新时尚”,变迁之间,不就在于一个“机制”吗?
《油水》之画作,让我深彻“机制”问题——生活机制,创作机制,思想机制,人生机制,社会机制,创新机制,发展机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