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才过几天,此时正入中伏,南京的气候就自然而知了。连续的炎热少雨,使得整座城蒙上了一层密不透风透明笼罩,骄阳炙烤着,不给罩中人一丝喘息。
我艰难地喘息着。
无奈本想出去走走,却只能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对着一层发光发热的玻璃木讷。不知不觉,黄昏降临,只剩天边一抹云霞。我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的惠宁码头,已经陆续亮起了昏黄的灯光,蓝色吊机弓着巨型的身子俯视着江面,来来往往的轮渡,偶尔一声鸣笛,夹杂着轰隆声,拉响了夜幕的序曲。
我假装没听见。
难免有点感伤了,我总以为夜暮来临那一刻总是神圣的。这种庄严的神圣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在时光里轻奏着的夜曲。
我闭上了眼睛。
耳畔响起了深山里的狼嚎,初露的月光在夜风轻拂的湖面微漾。一场大雨过后,芦苇荡里未名的水禽像是受了洗礼般,变奏着美妙的交响乐。遍野的草丛,虫鸣声交相协奏。不远的山村,几声老狗的低沉吠叫,叫人顿生一种久违的感动。夜色就这样在婉转悠扬的曲目中拉开了帷幕。
流连于其中。
细算一下,我离开家乡已经有七年之余了。我不曾忘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她可曾记得,那个在夏夜捉萤火虫的孩子;可曾记得,那个顶着烈日也要去捂知了的孩子;她可曾记得,那个为了要吃两毛钱的冰棍,哭的死去活来的孩子;可曾记得,那个拉着一帮孩童在水里摸鱼抓虾,弄的一身污泥回家挨打的孩子。如今我已居在我并不习惯的城市,也很难听到萤火虫轻盈的飞舞声,很难听到知了林间熙熙攘攘的热闹,也很难听到这一代孩子因为吃不到冰棍而哭闹,再也听不到我那群伙伴一起嬉闹的儿时。
我不禁泪流满面。
最后引用林清玄在《清风匝地,有声》里的几句话:在时间上、在广大里、在黑暗中、在忧伤深处、在冷漠之际,我们若能而真挚的对望一眼,知道石心里还有温暖的质地,也就够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