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青秧插满头,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底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唐 布袋和尚
青青和田,给人无限的快慰。抬头看天,伸展出无限空间。
心里总有一方土,一方地,一方水,让我们眷恋着,眷恋那种时光,眷恋那无法重演的过去、曾经。
在和我弟,去通往我二姨家的路上,甬道两边全是荷塘,绿茸茸的苔铺在上面。夏季里走过田间的地,两边是水稻、树木或河塘,都能遇上青蛙或蟾蜍、蹦跳。几只青蛙大大小小在水草中伏着,人走过,惊跳于水中。苔较厚,前脚和头扎在水里,后脚和腰露在空中。我和弟,一人捉住一只,拎了上来。
我二姨家的水田里,一排排非常整齐。水有腿肚那么深,薅去稻草,水坑里有鲶鱼,滑溜溜的,伸手去捉,鱼随手转,手随鱼转,却很不好捉。
鱼有两根长长的须子、有牙齿,伸手在水中搅和,转了很多圈,就是捉不住。弟厉害,伸手几下就捉住了。已深谙鱼性。
那时那里的小孩还会烤青蛙,蜻蜓,虽很富有乐趣,但现在想想,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炎热的夏季节,都是归于大自然的玩耍,风筝在田野里、旷中飞舞,毫无阻挡、阻碍。随意、随顺、随风。想怎么跑,怎么跑;想怎么转,怎么放,就怎么放。呼呼啦啦,飘着脚带,兜着身子,扯着笔直的绳子。随风旋转,点着头,蹁跹,时而跳跃。像仙女,红的喜悦,彩的鲜艳。有一次风大绳子断了,我和弟追出好几里,现在想想当时多么幼稚可笑。
一焐棉被下,孕育着怯怯的生命,待我们回来时,已有先列自由玩耍,跳过棉被,欢呼雀跃了。小鸡破壳、挣脱带血模糊的蛋壳,体现生命力的顽强。那第一只那么强键、活泼。我们在针线盒里发现了它。陆续的,二十几只,挣脱各自的枷锁,奋力而出,完成自己生命的蜕变,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将被子围成山墙,小鸡在被子当中,排好队,跟着我、小弟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回去后,听说所有的小鸡崽儿,都无一幸免的死在了倔强少年的温柔掌之下。
春天,看着水田,人们将禾苗插在田坑里,哈着腰,一行一行,进行劳作。
夏天,看着青青麦田、菜地,随风起伏、荡漾,绿的波涛,一浪一浪,传过彼方,菜叶点头、菜身摇晃,自然扭动,自然摇晃,一阵强,一阵弱。
秋天,所有作物全部成熟,一捆一捆,归于粮仓,菜垛。
冬天田里,剩下一桩桩的稻茬,飘过小雪后,斑斑点点的地里像画家笔下的水墨画,淡淡浅浅,朦胧中透着淡黄。
夜晚走在乡村,夏季天空似乎与城市不同,像熟识的亲戚,那么亲近。闪亮的星,站于空中,路上的蛐蛐与路两旁河塘里的蛙鸣接连不断,一声紧,一声慢,此起彼伏,和鸣混杂,又偶尔单独清鸣。清脆、清晰、动听,与城市的车水马龙不同,虽声音混杂却一点不觉混乱。
冬天走在寒冷雪路,呼纳寒冷,与走在城市中,是完全不同两种境界。脚下踩的咯吱咯吱,轻一下、重一下,感受声音不同,似乎并无变化。谁家的狗又在叫,提醒着夜晚,提醒着归家,提醒着这是一个丰收之年。
小孩子不分春夏、不分南北。快乐不分春夏、不分南北。
街市里的奔跑也是一种撒野式放飞。
因为我小,一次被用被单卷起,抬起,像跳大绳一样左右摇晃着,嘻哈过后,将要坐下,发现我被卷在被中在下面,赶忙起身,于是三个人笑的前仰后合,喘不上来气儿。
每天放学后,写完作业,书包一甩,我们便跑到马路上,跳皮筋、捉迷藏、竞纲锤,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热汗淋漓,依依不舍的回家。
放假时,所有孩子,分成三五一群、一伙,在街道里玩藏猫猫,因为跨度大,敌退我进,敌进我守,辗转于街头巷尾,现在想想,其实这种游戏颇有些战术上的策略。
那种撒野的,肆无忌惮的、无拘无束的玩耍,在今天看来,是多么的欢乐、自由!
如此的旷野、自由对于所有的小孩子来说是一份难得的赠予。
平房,就是欢乐的天堂,在那里让人走街串巷,尽情的奔跑。
总是在不觉、不经意中有最难忘的时光。
心里总有一份青青和田善待、耕耘。
忽然感觉有一块青青和田是如此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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