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小姑书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今汝以亲故吞蝇头小利，余父往之甚多而来者甚微，令人为之不耻。

余父宽厚，念及手足情谊，未曾计较之，然家中之财非水也，非从天而降抑或顺流而来，皆父勤于业，母检于家，呕心沥血，点滴所致，日积月累，终有所积蓄，汝怠惰终日，不思进取，天命之年，食父母之食，谋父母之财，巧言令色，簧舌之功以悦父母，若腹中之蛔，于家于国百害而无一利也。

令姊***，亦奇人哉！余幼贫，每逢节至祖母家，余与家母皆受其讥讽，其二目圆睁，目欲破眶，纵粟米之事，亦可振臂高呼，逢宴，便趾高气扬，云其家财丰厚，指桑骂槐，今观余家境渐宽，便假财于父，父慷慨解囊，未计前嫌，钱财之物，难以周转时常有，然连之数年，年年借款！今年年末其入币颇丰，然还钱之事只字未提，悲哉！

余父宽厚，重手足之情，余母仁义，不忍计较，余亦非无情之人，钱本身外之物，余不忍加钱于情，然汝等无义在先，好吃懒做，见风使舵，于亲人尚如此，于外人乎？

今余冲冠眦裂，遂作此文以抒心中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