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
The grandfather, the uncle, and my story
“地铁一号线现在还是正常运行吗,地铁票还是两元钱吗?” 外祖父翘以期盼的眼神望向我说道。
我沏好茶给外祖父的杯子续上茶,回答“ 是的,姥爷,地铁还是在正常运作,现在地铁是四通八达的,北京没有地铁到不了的地方了,只不过现在2元可做不了地铁了。”
外祖父深吸一口烟在努力找寻他紧紧抓住不愿忘记的记忆,接着自信地说“想当年在我年轻的时候,2元钱的地铁票可是在北京城做了一下午的地铁就为了看看那座城。”。
我一下木然了,“为什么不去外面景区转转而要在北京做一下午的地铁呢?地铁那么黑能看到什么呢?”喃喃地问道。
姥爷摘下他的黑色帽子,向烟灰缸灭掉烟,深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孩子你不懂,看看每一站上下车的人脸上洋溢的表情就知道这座城能带给人们什么,我没达到的愿望,别人实现了他是不是快乐的,这座城是不是带给了更多人希望。”
外祖父一直是我敬仰的人,在我小时候的外祖父更是写一手好的毛笔字,更是让我倾佩,他有时就像能看透一切的思想家,我更是对他年轻时代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塑造了这样的人,我迫切地问到“姥爷,您年轻时候的愿望是什么?”
外祖父此刻更像是一个哲学家回答我说“看看更多的人,看看不用下地耕田是怎么生活的。”
外祖父紧抓着我的思绪带我回忆他的记忆。向我诉说起他的故事。
田地的麦田已经泛黄,就要到秋收的季节了,各家屋旁的麦秸垛已由上年的剁起的高山变得所剩无几,等着收成好点多收点麦秸秆在往上剁剁麦秸秆,幸运的话还可以多分点白面等过节的时候可以包点饺子给孩子们吃。
夏天对农民来说无非是场噩梦一样,上天或许不心疼她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赤裸上身在田地里耕种的儿女,空气中的热浪总是在一遍一遍向她的儿女拍打着。
凭借着会读书写字还有超于常人的运算技巧,丰全深得村长的爱戴给他安排村子会计这样一个好差事,每次到耕种的时候自然也不用和其他人下田受身体的劳累,只用记记小队的工分,忙下村里的账务。在晚上下工还有些微亮在其他人都准备熬过一天劳累去休息的时候丰全会拿上一本用半斤棒子面换来的毛泽东诗集,躲在村大队旁的柳树下趁着光翻来翻去,在其他眼中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特别。
“真希望这该死的夏季赶紧过去”丰全在田边充满怨恨的望向天,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话是不能抱怨出口的,毕竟还要指着上天不要把干旱再带给我们这些指着庄稼吃饭的人。
村里老汉在村大队旁的草地上放羊,嘴里叼上刚卷好的旱烟向丰全走去,说“丰全,听说你大姐和三姐就要和知青返城去嘞,终于可以当上他娘的城里人儿了。命就好嘞。”
丰全所在的村子并不大,那个年代也没有娱乐设施,有的只是没事了扯扯家常,有什么事情发生村子所有人都会得知。
“是嘞,过两天这边安排好了就回北京去嘞,可以脱掉农民这层皮嘞。”丰全抬头看看老汉说道。
“你说话老他娘一套一套得,那回去了还在哪种田嘞,北京也是种麦子和棒子吧”。老汉笑笑的说道。
丰全合上诗集,起身打扫下身上的土,往前走到老汉身边说,“去北京了就没地方种田了,听俺姐说,俺姐夫他娘给他们找了个上班的工作,不用种田。你呆着吧俺先回去了”
夏天的白天是那样短暂,天逐渐的暗淡了下来,各家的灯光也透过窗户准备在黑夜来临前再给村子添几道光,晚上有几缕微风但风中还是弥漫着热气,河塘的青蛙仿佛配合着这样闷热的天气在呱躁。
这种没有人懂自己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丰全向家里走去的路上问自己,难道我就要在这片土地和我父亲一样种一辈子地不成。
“回来嘞,锅里还热着粥呢,你去自己盛着喝,一会有话跟你说嘞。”大梅抱着入睡刚满周岁的儿子,轻声对丰全说道。大梅知道丰全有下工去看书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在锅里热着饭等丰全回来吃。
丰全把饭菜端上炕桌上,坐在炕边问大梅,“是有啥事了”。
大梅看着趴在丰全背上的小燕和小丽说,“小燕去领着小丽在外面玩会儿去”
大梅把大姐夫家寄来的果子拿出来递给丰全说,“二闺女大了,到上学年级了,咱娘说家里咱大闺女已经上学了,二闺女就别上学了,再大点找个人家嫁了就。”
这时候,正传来院子里两个闺女玩游戏传来的笑声,大梅打掉一朵灯花,屋里更加明亮了,丰全趁着亮光,向窗外的两个闺女望去,脱下被汗水浸透的背心,大口吸了口粥,说道,“明天我去和娘说,怎么也得把学上下去。”丰全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仿佛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农民是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的,给一个孩子上学已经是一个难事了,如果一下让两个孩子上学不知有多么的困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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