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老屋,就忽然感慨,那些寒冷日子那一簇暖暖的火,有时候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化,我们仍旧是我们,风依旧剧烈拍打着,夜依旧黑窟窿咚,好似还在那些年。
冬天不由想起那些围炉取暖的日子,炕里堆着的红薯,锅里温着的热粥,捂得严实的窗户,反复搓着取暖的双手。
热热闹闹走街串巷去,每逢冻手冻脚的季节,大人的热情丝毫不因寒冷而有所减少,反而三五人聚集围坐在一起聊聊嗑,甚至有些人抓了半袋子瓜子,一边啃一边搭话,旁边是家家户户牵绊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小孩,若是声音大了点,也不免引起大人的呵斥。
那些人儿,脸上都是喜色,温暖地说着一个又一个事儿,隔壁老王的事情都能聊上一整天,不厌其烦。
她们还那么年轻,还那么活泼与人交谈着,那群小孩也依旧无忧无虑着啊。一个个拿着红薯啃着,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一点不烫手,不仅不烫手还可以暖手。而,那时候的红薯味道,甜得撩人心弦。
时间一下子过去了,那些人老去了,小孩也成长了,老屋在岁月里落了许多痕迹,面前的水泥座椅,光滑蹭亮,似在告诉我们曾经它受欢迎的程度。
老屋的木门,由两块大木板组合起来,两个很大的铜环分在两边,如今门板上已有虫蚁雕琢的痕迹,看上去沧桑了。
往里屋走,堂内放了一个很大的石磨,每逢过年过节,这个石磨欢迎的程度超出你的预想,能用上它还得排队。而也只有逢年过节,老屋才如此热闹,聚满人,让这个老屋有了温度。
老屋堂屋内两边放了长椅,正座有两张大椅子,后来因为人员搬迁、用途,也一一乱了摆放,老屋的地面不是如今的瓷砖亮面,而是结结实实的黄泥墙,朴实无华,却温暖了一代人。
而许多内屋围着大堂分布在四周,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那不大的内屋是温暖的。哪怕如今有点荒凉的模样,甚至阴天的时候,内屋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如此,在风吹雨打之下,它仍然屹立不倒。
如今那一群聚在一起聊磕的人,已变成了一位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向后代聊着在老屋发生的事情,只是想告诉年轻人,老屋存在便是一种温暖,也让年轻人从此中种种事迹里寻到老屋的温暖。
岁月一点不饶人啊!走进老屋的人、走出老屋的人、留在老屋的人,数不胜数,有些在一代一代的记忆里逐渐淡化了。
如今白发苍苍的人见证了老屋最辉煌的时刻,同时也见了老屋的荒凉与寂静。而如今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相继离开,老屋有了些许悲凉!它似乎明白最浓郁的感情也随着这些人的离去而消散了。
所以还健在的人,会不厌其烦地跟后代人说着老屋的事情,说着它辉煌的时刻,说着里屋的火有多么温暖,说着大堂内有多么热闹,让我们别忘记了,它存在的意义,也别忘记了这些人。
犹记得一件事,隔壁家的老爷爷,走路不便,拄着拐杖,蹒跚学步向着老屋移去。
最记忆深刻的是他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来这一趟,也许就是一辈子了,在世前便走一遭好好看看。
那一瞬间,莫名的心酸,他颤抖的双手一遍遍抚摸着老屋的黄泥墙,那不舍的情感,让我双眼微微泛起泪。
老屋储了一屋子的温情,见证了一代人,亦或那一代人见证了老屋。而如今,在岁月里,悄无声息退出了大家的视野。然而,我们仍然记得它,这位不善倾诉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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