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办公室跟客户聊微信,大师傅打来语音说他手机丢了,此刻用的他妻子的手机。我打过去,电话通,不接,打了几次,关机。
大师傅说,算了,明天他换个手机,补张卡就好。我一边继续跟客户聊,一边想着怎样找回来这部手机。我隔一会儿再打,开机了,通了,不接,发了很客气的短信过去,再打,关机。
大师傅的手机没有锁屏密码,能通,关机了又开机,卡还在,说明不是一个年轻人捡到的,也不是一位太懂的人捡到的,多少还是有点希望能找回来。
十点多时,我又打过去,连续打了几次,发了两条稍显硬朗的短信,再打,通了,一个小女孩接的电话,说她父亲捡到的手机,然后说了一些他父亲为什么没接电话的理由,我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直接说,谢谢你接电话,请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过去拿,她把位置告诉了我。我立马给大师傅打语音,告诉他在他们小区门口等我,我接上他去拿手机。
路上,我跟大师傅说,到了地方,我来处理,不争,不吵,不问具体情况。车开了很远,真的是很远,到一个乡下的村子里,七拐八拐找到地方,小女孩,她弟弟,她父亲,三个人等在那里,我说请把手机给我朋友,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走进旁边的超市,买了两件饮料,买了一包好烟,放在他们的电瓶车上,然后又给两个小孩子买了两大包零食。
小女孩的父亲应该不超过四十五岁的年龄,但是已经满脸的皱纹,胡子拉碴,拘谨的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从丢手机的位置,到他们居住的这个村子,开车也要二十多分钟,他上班的位置应该也要这么远。
回来路上,大师傅说,那个人是有私心的,一些软件已经被删掉了。我说,我当然知道他是有私心的,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他的这些行为并没有超出我们能够想象到的范围。但是,我的第一想法是拿回手机,我之所以说着谢谢,又买了那些礼物来答谢,而绝口不提背后的缘由,绝口不问他捡手机的过程,是因为那两个小孩子在,我没有也不想有任何意愿在小孩子面前去给这位做父亲的任何难堪,那些感谢的礼物就是在告诉两个小孩子,拾金不昧是有回报的。
我不喜欢那种看似合情合理的“刻薄”,尽管在工作中我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较真和刻薄是两码事,要求严格,不见得就要用粗糙而粗暴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我不想用处于底层去描述刚才那位父亲,因为我和他一样处于底层,底层逻辑里有太多现实的生硬,我并不能影响很多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弃去影响我周围的人们。
很多坏,不是坏,而是一种生存的本能,不要轻易去把那些事那些人描述为“坏”,我们也有着那样的坏,并不是所有的点滴都要去用我们个人的喜好来去评判,尤其不要动不动就把道德抬出来。
我们都很懒,懒得去为别人考虑更多,我们大多都在按部就班,没有创造,也不愿你创造。我们惧怕死亡,却又急着奔向死亡,就像我们从来习惯把工作当作一种类似学生作业一样的存在,迫不得已,不情不愿,烦心多过享受,可是,人的价值不就是在不段的做成一些事情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吗?
我们都很懒,懒得去思考,总觉得多一分认真的思索,都是一种疲惫,都不堪重负,其实,我们不过是躲在自己的舒适圈里罢了,不求进取,不求改变,巴不得外面的一切都围着自己转。
很认可一段话,我们一边讨厌着虚荣,又一边去展现着虚荣,我们慢慢就变成了我们讨厌的样子,变成了我们曾经讨厌的人。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独处,你为什么那么愿意去夸赞别人,你为什么那么愿意去折腾。因为,我的自信不是来自于我有怎样的车子,我有怎样的房子,而是来自于我内心里那坚定的信念,来自于我精神上的坚守。我不需要去和任何人比较什么,我就是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的精神世界充盈而饱满!
我追求完美,有一些理想主义,但我绝不愿意做一个刻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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