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药罐子,经常性往返于医院和家。
身为一个药罐子,却十二万分的惧怕打针。小时候每次看见护士拎着针头走进病房,哪怕不是来找我,身体也还是会自觉地蜷缩。
就像有人怕狗,有人怕黑,而我怕扎针。
生活总会给你制造出一些让你害怕的事或物,以此来向你论证你并不是无所畏惧的。
所以,大可不必因为自己在面对它们时候的糟糕表现而感到丢脸,放轻松,每个人都有曾经吓到尿裤子的过去。
小学三年级,大叶性肺炎的我无奈要和针头,药瓶,病床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哪怕现在想起来也多少会有点儿胆怯。
所以,害怕打针的本质被原汁原味生动形象地表露无遗。甚至有时看见护士刚进病房,我就已经把自己缩成一团挤进墙角里了。
之后往往会被护士和父母生拉硬拽地把手捉了去。护士的针头成功地刺进皮肤,继续往下的针头通过皮肤传导而来的冰凉,像冬季只穿单衣在外行走时的感觉,当血液回流出来表明针头已经在我的血管里落了草之后,都能换来我的几滴眼泪和护士的“你看,这不没事了。”的安慰语。
然而,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这样算没事。
有一日,护士一如往常地来给我输液,我不负众望的又往墙角里缩。她冲我摇了摇头,却没有立即强硬地把我拉过去,去接受对那时的我来说残酷的刑罚。
而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跟我讲了这样一番话。
我大概记得她问我想不想快些好起来去学校,我诚实地点了点头,毕竟上学对我来说,还是有着十足的诱惑力。因为上学意味着我可以从同桌那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漫画书,可以从小卖部买到当时五毛钱一根的水果味棒棒冰。
她说,那你就把手伸出来,只有输液,才能让你好的快。
我看了看之前害怕万分的针头,忽然觉得它是有魔力的。我鬼使神差地把双手都递了过去,她快速地把针头扎入血管,也妥她的福,我成功地省去了我哭闹的戏份。
而自从那天起,之后的每一天都异常的顺利。
等到后来偶尔再想起这件事,我都会觉得用几次被扎换回来漫画书和棒棒冰是十分划算的交易。
所以,生活为你吟唱关于畏惧的歌谣,请你仔细听,你会发现里面有欢喜的低声耳语。
你说你怕黑,可是当你听到黑暗的房间里,自己胸腔里像鼓点一般的心跳,听到自己鼻翼上下起伏,一呼一吸间吐纳着这个房间里的黑暗,听到自己对自己的窃窃私语,听到这些其实美妙万分却是白昼后,自己绝不会察觉的声响。
你说你怕别离,我允诺你下一次重逢时的欢声笑语。
你说你讨厌花落如雨,我期许来年花期时的不期而遇。
你说你不喜曾经被牵起的手被放下,我替生活答应未来会有人将你的双手敷在胸口的安心。
生活就是如此。
所以,既然让你心生畏惧的事物背后还有太多秘密,那请你勇敢地去看一看生活送给你的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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