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网络轰炸的年代,微信群成了人们联系交流的一个重要通讯工具。现在只要会玩微信的,至少要有四五个群,什么同学群,亲友群,同事群,工作群,闺蜜群等等。而同学群又分小学群,中学群,大学群。单位上的群大概又细致的分到两三个不同等级的群。再谈亲友群,也能分到一两个群,什么家人群,亲戚群。
我的手机上也有五六个微信群,有一天晚上下班回来,一言不发退出了三个群,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建的的家族群和现在的工作群。
明白自己退出有些唐突,但知道自己是个臭脾气的人,既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左右逢源,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情商很低的人。群里有不对劲的人和事有时忍不住都要多一句嘴,到最后落得了很多人的不开心。既如此,想想还是一言不合就走人吧,离开这些群体,或许对别人少一些伤害,也少一点伤害自己。
温暖的陪伴,这是一直以来最渴望的生活,所以常常要求自己不把负面的情绪带给别人,有不开心的事自己消化。有时在空间里发一两个互动,也是觉得有趣而温暖的话题,毕竟朋友圈里存在的都是可亲可近的人。而此举可能在别人眼里有些矫情,或许吧,年龄越大,越跟小孩子一样了,又或是我的职业使然吧,谁叫我做了一辈子的孩子王呢?已经被童话的心,喜欢的仅仅是简单与快乐了!
说起简单与快乐,其实,还是以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更简单,更快乐!而这让我想起了八九十年代,我的学生时代就喜欢追到同学家里玩,不管有多远都要赶去。考上师范的那一天我正在镇上最南边的丁同学家里玩,暑假了,还在人家住上个几天,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她家里的一份子,白天跟她或串邻居,或跑田埂玩游戏。晚上跟她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吃西瓜,那时候的西瓜基本上都是自家菜地上种的,个头不是很大,却很甜,那种甜到心里的感觉至今回味无穷。最让我难忘的是丁妈妈是个能干又极疼爱子女的人,故而连着她女儿的同学也一起疼爱了。每到夏天,她都会杀一只她辛苦养大的白鹅,炖一大锅香喷喷的老鹅汤,慰劳我们这些放暑假每天玩耍的孩子们。所以至今我对老鹅汤情有独钟,终身难忘。
从我家到她家要有二十多里的路,还要经过一偏僻的大围堤。那时候最奢华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了,而我们家那时还没达到那样的奢华。如今我都记不起自己每次是怎么走到她家里的,当初又是一股什么力量一个劲儿的往她家跑的。记得有一个傍晚时分,父亲不知让谁捎信到她家,让我赶紧回去,说是考上师范了。听到这么大的喜讯后自己又是怎么一个人经过那阴森的围堤走到家的,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有些画面一想起来却是历历在目,任凭岁月的流逝也磨灭不了的。
还记得师范毕业那年,又跟着宝应氾水的赵同学回家玩了几天。也是暑假,记得她家东边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河,她有个侄子比我们小不了几岁,男孩子有闯劲,我俩跟着他每天不是游泳就是到田埂边上的水沟里钓鱼钓龙虾,还有长鱼。记得有一次钓出了一条蛇,我吓得哇哇大叫,面如土色。虽如此,第二天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到处乱跑,乐此不疲。
再后来就是工作了,分配在城区不远的一个郊区,路程虽不远,但来往却不方便,那时没有运河大桥,更没有漫水公路,所以那里的客籍教师都住学校宿舍,到了周末才回家一趟。客籍老师虽然只两三个,到了晚上却是热闹非凡,因为有本地的老师和家属也住在宿舍大院里。白天吃学校食堂,晚上食堂不开张,而我们却一点也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一到晚上,不是这家的师娘叫,就是那家的奶奶喊,都是叫我们这些外地的单身汉去他们家吃饭的。
最记得赵师娘一家,赵老师是中学的英语老师,说起来和我还是老乡呢。只是他很久以前就来到了这个镇,带着老伴和儿女。老伴因为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早早就停止了工作,在家边养病边照顾家人,一大家人的生活来源就靠赵老师一个人微薄的工资承担(那时教师的工资还没改革),师娘为了减轻赵老师的负担,除了做家务还在学校的周围的空地上种了很多蔬菜。印象中她是个种菜能手,每个季节都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菜场里卖的她家里几乎都有,她种的蔬菜不仅卖给学校食堂,还分给大院里的邻居们。
种蔬菜其实也是很累的活儿,除了大伙儿有时帮师娘担水浇菜外,始终陪伴着她的就是赵老师,看起来有点像老夫子的他,却很疼爱老伴,遇到重活苦活都自己抢着干,让师娘在一边歇着。就这样他们相互扶持,相互支撑着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抚养成人,儿子考上了大学后来在上海一家大公司上班,女儿也有了事业和幸福的家庭。
其实像赵师娘这样平凡的一家人还有很多,那时的侯师娘,金师娘,小美子,还有当地不住大院的周老师,王老师等等的家,都是我常去蹭饭或者串门的地方。在那儿工作了十年,每一个家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随意而温暖。
可现在,联系那么方便,交通那么发达,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热闹了,而人的心却越来越孤独了。我们关闭了一扇又一扇的门,不仅不四处串亲会友了,也不随意在最熟悉的平台里说笑了,很多人在关注,在观望,却很少有一个真情温暖的互动。
远离的到底是人还是心呢……
远离的是人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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