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乡有三记。
()一记上坟头
回到老家,到了坟头,立刻就有了带入感。
一片坟茔,都是邓家故人,虽不相识,一定是同宗同根。
父亲已经离开58年,音容笑貌仍然能回到眼前,回忆父亲跌宕起伏的人生,仍然泪流满面,他英年早逝,离开时只有44岁。
父亲行事和做人、水平和能力有口皆碑,也是我人生楷模。他与我母亲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却携手平行,伉俪始终。
我父亲是大知识分子,我母亲是裹着小脚的农村文盲,他们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
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在心里。父亲从修武一中教导主任位上被贬到五里源二中的当天,我目睹父亲和母亲的分别场景。胡同口,父亲止送,母亲说了一句话:“你好全家就好,四个孩子有我操劳。”
父亲走的太急,没有为亲人留下只言片语,这是父亲的终生遗憾,也是我们的终身遗憾。
从此母亲守寡36年。
她最大的心愿是百年后和父亲同穴。
我们完成了母亲的心愿。
母亲百年之后,我们重新为父亲做棺,将父亲和母亲的棺木同寝一室,并肩安葬。
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是我们家的大山老家黄土对已故之人格外眷顾,墓穴深挖两米不潮。下葬之时,我特意下到坑内为二老探视,确保四平八稳。
二老同穴,此是喜葬。父母如新婚洞房。
鸳鸯之坟,天随人愿,一世连理。
今年是二老地下合裘12年,一个生肖过后,坟头冬青郁郁葱葱,高达丈余,我明白了入土为安的道理,父母安心为伴,生时艰辛,天堂幸福。
父母坟上的冬青()二记“邓祠堂”
树不能忘根,人不能忘本,身在四方,祖籍是根。
一“邓”牽千情,千万腕一心。
今生所到之处,所见之人,只要有个“邓”字,立马有亲近之情。
我到山西大槐树下磕头认祖,我到邓州采访专程去拜谒过邓国侯吾离陵园,今天到了老家“邓祠堂”,自然要去认认亲。
邓公祠堂走到邓祠堂凝望,引来疑惑之问。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 鬓毛衰。爷们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几个爷们问:从哪里来?哪个家门的?
“我从郑州来,父亲“赐”字辈,我父邓赐江。“
“哦,邓赐江?名声不小,听说过。”
一位80岁老人应声。
一攀近乎,邓家“瑞”字辈的,我该叫爷爷。
他听说我想进祠堂看看,开着电动三轮就把掌管钥匙的管家叫来了。
“瑞”字辈爷去叫“赐”字辈管家叔管家50出头,但我要叫叔,人家是“赐”字辈。
开门介绍祠堂状况。
我老家孟州上口村。我一岁随父亲走出老家,反右派时有人贴我父亲大字报,父亲为避嫌,让我母亲带我们返乡,我在祠堂上了半年小学,有点模糊印象。正好一个大我3岁的乡党和我同一时期在此读书,我们是同学,回忆过去,转眼过去半个多世纪。
曾经同出一师门祠堂内部稍有装修,牌匾也是新漆,名堂族谱指明我们“鸿”字辈,一系第二十四代嫡孙。
管家说,村里用了祠堂部分基地,每年拨300元钱做补助,祠堂每年就凭这300元维持。
我前年回乡扫墓,给村支书邓东平留了1000元,嘱咐此款邓家祠堂专用。这次回来大家还都知道这件事,我感慨万千。
村支书邓东平听说我在祠堂,赶来寒暄。
我对着祠堂祖先深深鞠躬,感恩我的生命之源。
向祖宗牌位鞠躬致敬()三记祝福
我们邓家坟在村北一公里处,旁边就是村里农民种的大棚菜。
我路过时,和一个菜农撞面,闲聊时我们都觉得似曾相识,再一印证果然有缘。
20余年前,我来上坟,他就在这里承包菜地,他还记得我给他拍过照片。
这次再见,他给我诉说做大棚的不易,整天祈祷风调雨顺。去年“3.18”一场大风刮飞大棚,损失万元。
20年后又再见他说生活已经无忧,富裕还需时日。
我在村里看到新农村建设的家乡巨变,居住条件明显改善,很多村民也添置了汽车。但是工业项目薄弱,是发展瓶颈。
和邓书记交流,知道家乡开始厕所改造,我家门前大坑要建文化园地,真心希望家乡在温饱之后很快进入小康。
和邓东平书记在邓祠堂合影回乡三记,记得是心情,瑾以纪念。时为2019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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