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23 离别的站台
文/阿摄儿
渐渐女孩子的身体温热起来,从背后吻着她的脖颈和耳朵,这个时候兴奋重点已经转移,那片花园渐渐湿润,如果有点光一定会看到静微红的脸色,仿佛刚刚喝了红酒,有点微醺。
如此几次后,终于不满足彼此抚慰,撩起静的长裙,再进一步,直接碰触到三角地带的皮肤和丛林,轻轻打着圈儿,转动手指,我只是确认一下静的敏感地带在哪里。抱在怀里,静温热的身体,忽然就剧烈的痉挛,甚至弄湿了我的手,我们经常到处在包里找纸巾。
我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我还没有进入,静已先到达了巅峰。
她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使劲用拳头捶我,甚至用牙齿咬我的脖子,直到第二天上班,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可见,惹得同事议论很久。
我们热恋的时候,身体是那么和谐,后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会变得那么冷淡。
我离开那座滨海小城一年后,静也离开了,没有直接去上海,先回她的家乡适应了一段时间,主要是想说服父母,我想那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透过车窗挥挥手,娟儿和强的身影缩略成一个模糊的惊叹号,实习生活的开始也就预示着大学生活的结束。
人的一生中会有多少次迎来送往,次数多了,是否就不感觉到那种久逢的惊喜和伤别离。
离开龙胜梯田,告别瑶家大叔,直奔侗族的聚居地三江县。
三江的很多乡镇,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车站,只是路边不显眼的地方立了一个牌子,我想先去看那座世界名桥,程阳风雨桥。距离三江还有些距离,三江县本来就是一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的地方。那座桥距离三江县还有几十公里,在古宜镇的北面20公里的林溪镇上。
程阳风雨桥的确是名不虚传,站在对面山上看那座桥,还有那个美丽的江湾,不比长江第一湾景色逊色。
程阳桥建于1912年,想来已近百年,仍然在使用中。
桥的惊人之处在于整座桥梁不用一钉一铆,使用隼牟结合,严丝合缝。使用百年,历经风雨,地震和各种自然变故,依然屹立不倒,如果另外起个名字,我觉得应该叫“桥坚强”。
我记得剑桥大学后面的剑河上有一座数学桥。据说是当年牛顿亲自指导建造的,没有使用任何金属钉子和螺丝之类的连接件。后来剑桥的学生好奇,自信拆开可以原样复原,后来复原是复原了,桥上钉满了钉子。我站在那座桥上就想笑,但是也佩服剑桥学生的勇气,即使拆坏了也敢于尝试。
不过是一座桥而已,现在不也在使用吗。
人类总是在不断犯错中前行。
眼前的城阳风雨桥,我不想后人做这种尝试,就让我们做个愚人吧!亲手抚摸一下百年前的桥身,原始结构的魅力依然令人惊奇。桥的旁边有一架大水车,可能已经失去灌溉的功能,作为风景也很美。
在桥上可以休息,中间是走道,两边有美人靠。事实上桥身被分成三部分,就像我们城市道路的功能,中间是机动车道,两边还有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我们行业术语叫做“三块板”。
桥两边可以倚着桥栏看风景,满眼绿油油的庄稼,被一弯清水围绕着,背景就是连绵的山脉,的确风景如画。桥桩是石头砌筑的,两端设计成尖角,可以分流,有洪水的时候避免冲垮桥墩。廊桥下面遮风避雨,休息空间有侗族的老太采摘了自己田里的新鲜蔬菜售卖,一小把一小把的小青菜带着晨露,码的整整齐齐的,隐隐闻到田野里的自然清香。
桥头有一个功德箱,小小的一个木箱。后面挂着一块牌匾,密密麻麻记录着为修缮这座桥曾经捐款的人名。虽然我已经是个非常拮据的行者,始终还是捐赠了100元。并不是为了在牌匾上留下一个名字,只是作为一个热爱建筑的设计师,希望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能够被更多后人看到吧!
告别城阳风雨桥,去侗族寨子里面看鼓楼。鼓楼只是侗族这个少数民族一脉相承的一种符号。大寨中的祭祀、议事、集会、迎宾、庆典等大型活动都是在鼓楼举行。
最大的一座鼓楼在三江侗族自治县月亮街,月亮街光听这个名字也浪漫。这座鼓楼高42.6米,有60根木柱支撑落地,中心的杉木柱子胸径超过85厘米,有208年树龄。在鼓楼下仰望重重穹顶,每一层都有光从侧面透进来,光影变化非常丰富。杉木表面刷了桐油防腐,因为举行活动的时候会点燃篝火,经年累月栉风沐雨,杉木从浅浅的米白色变成深褐色。鼓楼里面集会也会点燃香烛或者篝火,烟气的熏染也加深了杉木的颜色。整个鼓楼不使用金属部件,不见一颗钉子,仅仅依靠木结构本身的合理力学原理和榫卯结构就造出这么大这么高的木构建筑,而且代代传承。
这个鼓楼有27重屋檐,是三江目前最大的鼓楼。这个木构做法和程阳风雨桥多少有些相似之处,特别是桥上建筑的细节很相似。
传统民居建筑中类似如此大规模的建筑并不多。这让我想起日本的一个村落,白川乡也叫合掌村。这个村里的建筑也是使用木结构,不使用金属钉子。除了隼牟结构,合掌村的房子还会用绳子将不同的梁柱绑在一起,合掌村的名字和这种民居的造型有关。房子屋檐很大,倾角很陡达到60度,就像我们拜佛的时候双手合掌的造型,因此得名。屋顶倾角比较大有一个好处,下雨雨,特别是下雪的时候,大部分的雪会顺着坡顶滑落,不会对屋顶造成太大的压力,以免压塌了房子。
当然这类建筑最忌讳的就是火灾,所以在建筑附近总会有常备的水池或者水渠方便取水灭火。
这两个民居还有一个相似之处,自然环境保护的特别好。也因此吸引了大批游客蜂拥前往,旅游就是一个双刃剑,增加了地方政府和老百姓的收入,同时也带来大量的污染和人为破坏。
中国少数民族的建筑自有自己神奇的地方。
我们不必一味去模仿国外建筑大师的作品,寻求原创或许才是以后设计的出路。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走得越远,这句话理解越深刻。
如果从桂林去西藏,走成都方向应该会近一些,也可以走滇藏线进西藏,那么就往昆明。
我的路线却是,转向湖南,直奔湘西,只因为那里有一座古城叫做凤凰。凤凰和一个中国当代的著名作家有关,他的名字叫沈从文,他就出生在凤凰,沈从文的墓地也在那座古城。
之前一直误以为“边城”就是凤凰,其实不是,因为《边城》这部小说太有名了,以至于《边城》,沈从文,凤凰这三者之间被赋予了很多很多故事和传说。
我是个喜欢故事的人。
之前在阳朔西街的一家小书店,随手就翻到了《边城》。这本书并不是没有读过,《边城》在中学时代就读过。那天翻到的时候,记忆中也只剩下“边城”二字,如果说还记得什么,只有一个名字叫“翠翠”的主人公,其余内容竟然就是一张白纸,我也惊叹自己忘得如此彻底干净。
《边城》是个短篇,以至于不能单独成书,往往和沈从文的其它小说一起编著,方能出版。也就顺便拜读了沈先生的一些散文或其它短篇,因此,《边城》又变得清晰起来。
之前看过的印象,觉得故事不错的。现在重读,字字珠玑,全篇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一个无辜的标点符号。方才惊叹沈先生文字功底的深厚。寥寥数笔,边城在我的脑海里就生根发芽一般,那种画面,稍有想象力的人就像看一部电影般鲜活。无怪乎,当代文坛力推沈先生为中国白话文学第二人,我想那第一人,必然是中国的脊梁,鲁迅先生。我们读着鲁迅先生的文章长大,我的父亲,爷爷,我想我的后代也会如此吧!
我是有一点读书习惯的,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习惯。大学里烧掉多少根蜡烛,已经记不太清了,烧掉蚊帐或者被子,甚至打瞌睡差点烧掉眉毛之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被同学和宿舍管理员多次警告无效,后来终于买了一盏可以充电的灯以此结束了我危险的读书生涯。
毕业前,光是书就寄回家满满三个大纸箱,几百本总归是有的。妈妈以为是什么宝贝,那么沉,邮费可能比那箱书都贵。同学们毕业,甚至专业书都当废纸卖掉了,我却不舍那些书。其实很多都是我和娟儿在二手书店买的旧书,或者地摊儿上买的盗版书,对于一个爱书的人来讲,这种爱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现在,已经是电子书流行的时代了,我依然兴趣盎然地去买纸质书来读,仿佛手里没有书就不算读书。
从三江站出发前往凤凰,凤凰没有直达火车,先到湖南的怀化,转乘汽车才能抵达。虽然现代交通工具已经先进很多,不知为什么,感觉我要去的这些地方,和古代骑驴,赶车抵达所费周折差不了多少,几乎没有一个景点是火车直达的。
无论如何,火车仍然是离不开的主要交通工具。
“三江县站”,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非常适合拍摄文革年代的知青电影或者电视剧。
候车室里的绿漆长木椅,几乎看不到几块油漆了。室内铺的红砖还是青砖已经很难分辨出颜色,起伏不平,行走的时候要小心。我怀疑有少林寺的武僧在这里练过功夫,扎过马步。仅有的几扇采光的窗户,装了玻璃其实不如不装,几乎透不过光线,有几块看起来很干净,近前细看,没看到,原来就没有。
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候车室透气性还是不错的。
感觉就是解放初的革命年代,我一个现代人忽然闯入显得那么不和谐。
想想这一路,这种不和谐难道还少吗?
出来三个多月了,一直以一个怪胎的形式存在着,也就继续存在。
最近总能买到绿皮火车的长途车票,多少满足了一些童年时代渴望坐火车的缺憾!
那么多年的遗憾一次补齐了吧!
候车室的厕所里有块镜子,镜子背后的水银已经脱落,斑驳的镜子中我头发有些长,散乱的纠缠在一起,用手抓了一下,显得更乱了。皮肤黝黑,特别是脸,摘下眼镜,鼻梁和鬓角明显两道白色痕迹,现在终于像个旅行者了,准确说,像个行者吧!
白色痕迹仍然保留着城市的稚嫩,但是已经不多。
到凤凰,第一件事,应该理个发吧,据说沱江的水清澈见底,在沱江里扎个猛子,洗去一路疲劳应该是个不错的注意。
K654次列车进站,问了列车员,将近5个小时的车程,我想,应该可以看完那本《边城》,从阳朔出行后,一直没有机会细读,今天也算给这本书一个完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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