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与朋友碰面吃饭,席间忽然聊起了他的一童年玩伴。
他说,他们是在同一个小区里长大,从小玩到大。结果某一天朋友外出上课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见了那位玩伴,他正在搬家,要去隔壁城市念初中。
那时他们都还小,朋友又赶着去上课,于是匆匆聊了两句便像往常一样说了再见。
那个时候朋友不会知道,这一别,竟再也没有见过他。
“现在想想真有点遗憾。”朋友说,“当时竟然没想着要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是啊,真遗憾。”我说。
想想我们一路走来有太多遗憾了,那道没有做出来的大题,那张没有坐够的书桌,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和那个分手后再没见过的人……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一点一点负重了我们的肩膀。
但遗憾好像总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却不得,一次次的错过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推得越来越远。她在北京的时候我在家里,我回北京了她却离京去苏州了。
我跟靖姐诉苦,“我也想见到她、多跟她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办法,命运似乎总不让我们碰在一起。”
原以为靖姐会安慰我,结果靖姐微笑着说了一句,“其实不怪命运啊,是你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
我有些疑惑,“什么意思呀?”
“那我问你,”靖姐说,“为什么她在学校的时候,你在家里呢?”
“我……”我被问住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靖姐跟我讲起了她和她前男友的故事,“你看我现在是单身嘛,我之前有过一个男朋友。本来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他家里人坚持要让他回去发展,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结果我们就分手了……他跟我发消息说挺遗憾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呀。他已经选择了他认为的最优解,就像你,在回家和见她之间还是选择了回家。”
“可是我也没办法呀……”
靖姐摇摇头,说,“没办法只是你的借口罢了。”
末了,靖姐淡淡地跟我说了一句,“哪有什么真的无可奈何,只是选择的时候谁比谁重要罢了。”
我愣住了。
是啊,哪有那么多无可奈何呢?或许每一次的相遇和错过都是选择,前者是选择的奖赏,后者是选择的代价。是相遇还是错过,在我们的一念之间罢了。
想到这里,心里倒也释然了不少。
薛兆丰在他的《经济学讲义》里提到,稀缺就必然要选择,选择就必然有歧视和区别对待。
人毕竟是个贪心的生物。每一次选择都希望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不是犹豫不决放弃了选择,就是发现能做好单项选择就已经是最优解了。
我们的精力和能力是有限的,必然会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去选择,选择就必然会区别对待,我们就必须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所有的遗憾就是每一次选择的代价。
如果你选择在复习的时候去打了几局游戏,那道没算出来的答题便是遗憾;如果你选择在面对喜欢的女孩时顾足面子,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便是遗憾;如果你选择了安逸的工作而放开了她的手,那么那个再没见过的人便成了遗憾。
既然遗憾是不可避免的,倒反而不比那么纠结了。
房东的猫唱过,“总有些遗憾要学会放下,前路不需太重的行囊,和过去和解吧。”
一路走来,不妨去释然一些遗憾,因为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我们能做的,只是认真做好每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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