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雨果《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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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一个草长莺飞、柳絮飘扬的季节,初二.2班的她突然注意到班上那个坐在靠窗位置的男生,可能基因好,也可能是爱好运动的缘故,他已经比其他男生高出半个头了,他上课的时候会认真的听讲,偶尔也会跟同桌开小差,他的成绩不算好,但喜欢画画、打篮球、唱歌,课余时间通常不在教室埋头苦读,其实班上的大部分男生都这样,但她偏偏就注意到了他,具体从哪天开始注意他的,他的哪一举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也说不清楚。
他像是有一种魔力,在无声无息中牵引着她的心,而且越来越紧。
我不清楚男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生这种懵懂情愫的,但女孩子最初对于爱情产生想法是有一个明显的界限的——大姨妈的来临,它一来,会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原本是个乖学生,安静本分,不爱出风头,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一直话不多,也不爱参加活动,以致于被同龄人戏称为“书呆子”。
人的转变大概就在一念之间,特别是爱情催生的改变。
她变了,她的话多了,她主动给同学们讲题,和同学们谈笑风生,课堂上积极发言,和老师探讨各种问题,尤其是当他在场时。
有一天晚自习课间,她准备从后门走到走廊上去玩,被他叫住了,说有道数学题不会,她理了理思路,用最简单易懂的方法把题目讲解了一遍,顺带把剩下的题目全部也讲了,讲完才发现人家其实只有前一道题不太会。她颇感尴尬,毕竟这种良苦用心太明显了,但她更欣喜若狂,至少他是认可她的。
渐渐的,她会在语文课上借着回答问题的机会,发表一些独特的看法,慷慨激昂时,却因为他的某个动作或者一句很轻的话语而短暂失语;她会在公开课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的走上讲台,以一个演讲者的姿态侃侃而谈,甚至大胆的用热烈的目光注视着他;她会在他上台表演节目时紧张得手心出汗,生怕他一不小心出了糗陷入尴尬的境地,仿佛台上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她会在课间操时站在和他平行的位置,尽量把每一个动作都做标准,但跳跃运动时常常偷懒,因为她觉得跳起来会显得笨拙,课间操结束后,她会迅速的冲回教室门口的阳台上,倚靠着围栏望着还逗留在操场上的他;她会在筹备文艺活动时丢下书本投身进去,和他对台词时,心脏突突的跳动着,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套西装戴着一副墨镜走出来时,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跟人聊天时,会不自觉的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每每谈到他时,所有令人心醉的情绪和言语会一齐喷薄而出,而听话的人常常会说:“我都听你说好几遍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她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你可别乱说,那我们聊点别的!”
她的心思还是被同学们看穿了,并在班上流传开来,女生私底下会开她和他的玩笑,男生往往没那么矜持,偶尔在课间起哄,还试图把他们推在一起,她嘴上吼着让他们别闹,心里却甜滋滋的。
有一次上体育课,大概是在夏季,男生打篮球,女生在树荫下歇凉,从篮板上空飞过来的篮球直接落在了她的头上,她被砸得两眼冒金星,她隐约间听到同学们惊呼了一声,他追着篮球跑了过来,径直跑到了她的面前,问她伤得严重不,抬起手腕准备帮忙查看伤势,操场上随即传来一阵起哄声,有人打口哨有人哄笑,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摆摆手说没事。
她确实变了,曾经的老师和同学都这样说,她不再是那个只知埋头苦读的小姑娘了,她变得积极而活跃,但也时常闹笑话,比如正在办公室给老师汇报事情,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她就会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刚才说了哪句话;听到一个很像他的声音,她会一直等着,直到他出现,最后发现等了个陌生人......
当然,她的成绩并没有落下,因为月考成绩单出来时,他总会挤上去看,碰见她时,他会笑着说:“好羡慕你,真厉害!”有时候考得不好,他会说:“你不该是这样的水平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不努力了。
发小产生了厌学情绪,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往下读,不读的话该怎么跟家里人说,终于问起她,她笑着说:“这很简单,你找一个想去学校的理由,比方说学校里有一个你想见的人!”发小似懂非懂的说“哦”。
但所有的故事都要结束。初三那年,她被县城的中学挖走了,给出的条件是保证培养成国重的学生,而且不要书学费,父母自然很乐意,而她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学业最重要,便选择了离开。而整整这一年时间,充斥在她脑海里的除了做不完的试卷,还有疯狂的想念。
那个地方有好多人像他,却没有一个真的是他。那个地方到处都是人,却感觉空空荡荡。
后来,她发现了一个好方法,每晚枕着回忆、想念和憧憬入睡,竟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所以整个初三,尽管学业相当繁重,她从未失眠过。令她感到费解的是,她一直记不清他的模样。有人说当你很喜欢一个人时,你会想不起他的模样,她想大概真的是这样。
我想这才是爱情本来和应该有的样子,即遇到一个人,他像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你,你竭尽全力的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你会渴望见到他,渴望得到关于他的消息,哪怕只是在玉林路上走一走,哪怕只是一句发自肺腑的问候;遇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会第一时间想给他分享,同时很想给他快乐看他笑,你会想和他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最想的应该是和他组建一个家庭,把这种幸福一直延续下去,但又不仅限于组建家庭。
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比结局更重要,而看不到结局的爱情,大概也不必要了,毕竟现在是在正确的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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