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刺猬格
不要把世界让给你不喜欢的人电脑里的每个文件都有属性,淘宝里的商品也有属性。我相信人也是有属性的。而相似属性的人是会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方式相互吸引的。最近的机遇就有点这种“相逢的终究会相逢”的意味。因为最近在困惑,想读的书很多,苦于时间有限,只有上班路上和下班后短暂的两三个小时,一方面觉得跟读书大神们动辄月读10本的速度比来,我的速度实在太慢,另一方面又苦恼书海无涯而知也无涯,就这么在苦恼中焦灼着。
偶尔有一天打开豆瓣,看到一篇题为《阅读的才华,到底有多重要》的文章,被标题党骗的麻木的我,还是打开文章去确认内容,这一看大为惊讶,这不就是写给我的吗?句句直戳我的痛点。我这是被鼓吹快速阅读和写作速成的功利价值观给荼毒了。
公众号里兴起一股写作培训班,类似的还有阅读打卡群,大家加入到一个群里,有监督打卡的阅读委员,也有负责发写文任务,收作业的写作委员。我觉得很可笑,一群成年人聚在一起,像小学生一样写作业交作业。读书和写作变成了一件需要靠别人的监督才能坚持下去的事情。加入这些群或班级的人无非冲着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跟风,觉得读书有益但却没有兴趣读书,需要一种外界的督促;第二个是为写文章挣钱,看着大v们开公众号写文写专栏,听大v说原来写作可以速成,也想挣点外快,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实现财务和人身自由。
我的焦灼源于看到两种文章成为热门文章,一种是崇尚成功为王的毒鸡汤,领域涉及恋爱婚姻职场,作者的语气是成功学导师。另外一种是帮征博引的故事类,套路是先由一个名叫ABCD的同学朋友或同事故事说起,然后引出人生道理。
我的焦虑在于如果人们喜欢的是这种文字,而且一批又一批的写手正在培训班里毕业,那真正的文学哪里还会有栖身之所,失望令我惆怅和焦虑。
亚比煞的文章让我有了不一样的感悟,阅读和写作是需要才华的。这让我想起一些经历。最近的例子是前些日子同事让推荐书,我推荐了《未来简史》,选取了几段让我产生幻灭的精彩章节,结果她说看不懂,庆幸自己没有冲动下单。翻译家吴兴华曾在给父亲的信里写“时下流行作家的书我一点都看不进去,我的精神极度饥渴,渴望读到真正的文学。”文人的孤独,古来有之。
我们生在最好的时代吗?我看未必。鲁迅的时代还可以凭一支笔喊醒“奴性的国人”,那是一个文学可以发挥作用的年代。而现在人们依然麻木,从对人的奴性转为对物质的奴性。令人沮丧的是文学能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陈丹青说他对中国文学的未来没有信心。他在会场上犀利地破口大骂既得利益的文艺工作者,而台下一片安静,没有反驳的声音,也没有附和的声音,被骂的人无关痛痒地双手抱肩,空洞的眼睛盯着桌子。失望的老知青最近几年弃笔执画,如果当事人是鲁迅,会不会弃笔从医呢?
陈丹青在一场演讲里说“我会收敛,但决不妥协。”难怪人们把他比作当代鲁迅。在我还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还听过另一个比作鲁迅的人,不过现在人们更喜欢喊他“国民岳父”。谈起这位“国民岳父",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失望着摇头。我试着回忆打什么时候开始对韩寒失望的呢?还是跟陈丹青有关,是在两个人的一次会面访谈里。韩寒衡量一部作品的优先考量标准:第一是用词,就是文采。“我觉得写文章,首先文学是文字的学位,一个人文笔好不好放在第一位,我觉得文笔很好的人各方面都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访谈里还提到说自己不怎么读别人的作品,因为觉得文笔不好,没意思。我心想,这哪是一个有见解的文化人呐?难怪后来出的电影《后会无期》里盛产了那么多“懂了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啊。现在的歌词词句华美顺口,但空洞乏味,没有故事性。这可不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审美吗?从商的人他不叫文化人,文化人要有时间读书写字呀,商人可没有这个时间。
这么一比,陈丹青的敢于发声的勇气更加可贵了,老知青的桀骜朴实率真,几年前的文字现在读来还是醍醐灌顶。
纯粹的文学是弱势群体,在浮夸的价值观充斥的文艺圈里,沉默不语是非常容易的,但对于任何一个有见解的人而已,都应该发声,不能把这世界让给不喜欢的人。
摘抄鲁迅先生一句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这句话放在今天依然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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