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伊 图/花瓣网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寻”
——叶芝
他是叶芝,穷尽一生只为那个并不爱他的她。
她是茅德·岗。在叶芝23岁时,拨浆推开茫茫人海,拿着一份命运的通牒,一直走进他的心,从此坐占心城。可惜,命运的绳索最终没有把他们绑在一起,叶芝却从此被困在了爱情的漩涡,用尽一生,挥毫撒墨,题序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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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德·岗是一个热衷于爱尔兰民族主义运动的女子,于叶芝,仿佛深邃夜空的一颗恒星对行星的召唤。每一次听见她的名字,就忍不住心跳。
多年以后,叶芝回忆他们的相遇,说茅德·岗就像是一支箭,穿透了他的心,从此一听见她的名字就心碎。
也许当初没有遇见,叶芝就会沉溺在三千弱水的爱情中,但偏偏遇见了,就像白蛇当年上了许仙的船,从此千年被误尽。
但也正因为这段感情,令诗人牵肠挂肚,魂牵梦绕,才有了流传后世的脍炙人口的情诗。
只因为茅德·岗的一句无心的话,诗人就点燃了心中的烈火,他说:你想要做海鸟,我陪你一起飞渡沧海;你想要做虫身,我陪你一起蛰伏大地。
尽管诗人如此痴痴恋恋,茅德·岗依然无心与他。痴情于自己的民族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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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叶芝终究无法抵制寂寞。1984年初,在一次作家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女子,美丽端庄。后来,叶芝对她有了好感,女子也主动联系了叶芝,一场恋爱从此展开。他们约会、作诗、旅游。可时间的流逝、新的恋情的到来并没有减轻他对茅德·岗的思念,和女朋友在一起时,叶芝想到的始终只是茅德·岗样子,他时时刻刻想知道茅德·岗的近况,想知道茅德·岗是不是也在想他。
终于,恋爱一年后,他们分手了。分手后,叶芝收到了茅德·岗的来信,说她在伦敦,问叶芝能不能去陪他吃一顿饭。叶芝心中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他们共进晚餐。后来,叶芝追随着茅德·岗的脚步来到了伦敦,他爱的希望再一次复燃了,祈求着心中的女神能够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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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常常会疯狂地想“要是我在她那里,把手放进火里直到烧焦了采才拿开,是不是就可以让她直到我不会轻易放弃我的感情?”但最终叶芝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他怕疼,而是因为他怕自己疯掉,女神会离他更远一些。
叶芝如此卑微的爱着茅德·岗,但还是被拒绝了。即使一个人独守爱情的广大疆域而空无一人,叶芝也没有再找其他的情人。叶芝会幻术,时常,他将自己放进茅德·岗的梦中,有一次,他又将自己放在茅德·岗梦中,梦中的茅德·岗亲吻了叶芝,叶芝心中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他认为女神始终还是爱他的,他跑到茅德·岗面前,问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茅德·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然后,她真的第一次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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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茅德·岗就后悔了,说不该给诗人希望,哭着说着自己的身世,说着自己配不上诗人。感情中,哪有配得上与配不上呀,有的只是想不想在一起。后来,茅德·岗结婚了,在那一刻,诗人仿佛没有了灵魂,剩下的只有自己游荡世间的肉身。他说
此时,耳朵聋了,眼睛瞎了
你把光明从我身边带走,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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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说茅德·岗就是他梦中的一朵玫瑰,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她总是轻而易举让叶芝陷入悲伤痛苦的境地,又轻而易举把他从地狱带到天堂,她是他的地狱,也是他的天堂,是他一生的独爱,他的唯一。
1917年,52岁的叶芝与茅德·岗再次重逢,此时的叶芝还是一个人,茅德·岗的丈夫也去世了。诗人再一次向茅德·岗求婚,可是仍然被拒绝了。此时的诗人万念俱灰,也终止了这份接近一生的卑微的念情,和一个英国女子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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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太寂寞,因为你不爱我。一个人的等待,在这荒芜的岁月里,终究还是得和命运低头,岁月里爱的最深沉的恋情终究还是没有抵过你不爱我的寂寞。
柏拉图曾经讲过一个故事:爱情起源于宙斯以前,一个人的身体是现在的两倍,宙斯害怕他们太过强大,就把人一分为二,从此这一半永远追着那一半。叶芝用尽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来诠释了这个故事。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叶芝用一首诗定格了他们最美好的时刻,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痴情的诗人。
在爱情结束的地方,是亲情的开始,在亲情结束的地方,人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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