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只要能活着,活着,活着!不管怎样活着------只要能活着就好!
我们如一粒尘埃,来到世上,仿佛都是命运选择着,会安排我们与那些人相遇发生那些故事,然后离开或者厮守。其实,是我们一直选择着命运。因为我们的贪婪,逼着我们走入绝境,沦入深渊。
七十年代的中国还是贫穷的,出生在农村的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没什么出路。初中未毕业就不安于贫困,不安心在农村一直待下去,开始混迹于社会。那时候很穷,没钱住宿,没钱吃饭,在南阳体育场的广场住过,在火车站旁边的屋檐下待过。
在火车站遇到了几个陕西和我一样大的流浪男孩。他们白天黑夜出入火车站,见包就拎,趁人不注意就偷钱。我刚去感到新鲜,跟着他们一起做着同样的勾当。直到有一天,因一点小事两伙人发生了火并,有一个家境不错的混混在拼斗中被砍死了。他家在本地还有关系,但也没有人出面,没人丢的起这样的人。后来生了蛆,尸体都腐烂了,才有人暗地里把他弄走了。
我心里从那时升起一种恐惧,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这样的人,也怕自己对不起父母,更怕自己这样下去也会变成一个社会的人渣,就回家去当了兵。当兵的那年我才16岁,走之前,家里虽然条件不好,还是东借西凑给我买了个城市户口。农村户口当了兵,回来还是农民。城市户口当兵回来,回来国家还有政策照顾,不管工作好坏,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能有个班上,是那个时候很多人的梦想,对我,对我家人同样也是一个梦想。临走,我一齐点着三个烟头,在我的手腕上烫下伤疤,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样来。
部队要求很严,纹身此类的伤疤是不能进去的。我到了部队,被发现了,当时就要遣送我回来。我发了誓,怎么甘心就这样回来,就哀求军医一定帮我医好。总算运气不是太差,我的疤痕没有影响我在部队的存留。
在部队艰苦的训练没有磨掉我的心性,反而让我找到了自信。在部队上骨干培训结业时,我是唯一的全优学员。我入了党,当了班长。那时家里没有关系,能来当兵是花了很多钱的,再到部队上花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没有被提干。
没有上升的空间,在部队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三年兵役结束后,我回了南阳。因为有个买来的城市户口,我还算顺利地进了南阳一家企业,上了班,成了一名工人。可是,依我的个性,我是不会光老老实实的上班的。因为我要挣钱,我要比别人强。
那个时候,也不觉得苦,没有想过出去租房住,住在单位的宿舍楼里。我是单位的活跃分子,因此也吸引了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年轻就是好,年轻总是显的漂亮,显的有朝气。有个女孩子经常来我宿舍,有时,她和别人一样有说有笑,有时,她很安静,沉默的不说一句话。但每次她都久久不愿意离去,总是等到别人都离开了,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心里也明白,也能看出她对我有意思。可是我又能给她什么呢?没钱没房,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不解风情。有一天,她哭了,说我太傲了。其实,你也懂得,我不是傲,但真的不愿毁了人家一生的幸福。这段朦胧的感情就这样一直放着。
直到10年前的那一天,对,我记得很清楚,是10年前,今年是2013年,那年是2003年。六一儿童节,我们带着各自的孩子在儿童乐园玩时,彼此相见的情景。我是那样真切而清晰的记着。她羞涩的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还是我打破了尴尬,过去主动打了招呼,“这是你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好快呀!”。她看着我的儿子,呆呆的说了一句,长的真像你。
临走,我们相互留了qq号,随后在聊天中才知她这些年工作很轻松,可生活的并不是很开心。我们越聊越近…………..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大街小巷每一个幽暗的角落里都留下了我们激吻的身影,每一个宾馆里都有我们狂欢的见证。她对我的欲望好似特别强烈,明明刚分开,她又发信息说,想了,还想要。我就说,宝贝刚做完嘛,夜里吧。有一天,我们竟做了一晚上,不知疲倦,那种兴奋,无以言表。我上班的地方离她很远,她只要想见我,就自己溜达着过来找我。
那时,她比我还冲动些。都说女人是矜持的、含蓄的。可她那时是任性的,孤注一掷的。她不停地跟她老公闹离婚。她说,是我把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必须也只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要每时每刻都跟我在一起。毕竟,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即使她老公感觉她对他十分的厌恶,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她,谁让她是他孩子的妈呢?
我比她还清醒些,或者不是,或者是我比她结婚成家更不易些。我说,你离了婚,我也给不了你幸福。何况我还不能离。我一个没钱没房,家庭条件还那么差的人,能有一个女人顶着家里的种种压力,甚至父母也要和她断绝关系的威胁嫁给我。这些年,她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我们之间的事以一个女人的敏感,她不会不知道,我们也生气、争执,她脾气也很暴躁,有一次,甚至拿刀砍过我,但她不愿意放弃我,不愿意放弃这个家,不愿意放弃孩子。我也不想让她太难堪。
就这样,虽然我们还联系,可淡了很多。
以前,我每次发信息,她都会很快的回。有天夜里,我喝了很多酒,给她发信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可她始终没有反应。我又急又气,满身酒气的上了路。在滨河路和人起了争执,不知道为了什么,脑子开始发晕的我和人动了手,对方也是个混混出身,他随身携带的一把刀,刺进了我的头颅,就这一下,差点要了我的命。
伤势过重,失血过多,送到医院血几乎已流尽。几个医院都不接手,最后送到了专医院。医生勉强接下,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当时光血就输了八袋。医生可能也怕承担风险,一直不肯动手术。医生也假设了我动手术的后果和可能性:一,在手术的过程中突然休克下不了手术台。二,手术后永远醒不过来成植物人。三,就是头脑清醒,但肢体瘫痪。
家人不管那么多,特别是我老婆,哭着哀求医生,说我们签字,什么后果我们都接受,医生才同意死马当活马医。
从夜里十点半进手术室,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才完成手术。手术后,我面无血色的重症监护室里整整放了三天,才醒过来。我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熟背她的号码,祈求医生帮我拨通。那时,心里也许还是只有她,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她的号码,那串数字或许成了我生命的全部,一次次因疼痛醒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总是在夜里醒来。
我感觉到身边有人,就熟背号码央求人家去拨。不知道他们时候是否真的拨过,但每次回答我的都是冰冷的一句话,“对方已关机”。老婆也知道了,她心里的愤怒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谁会忍受一个躺在病床上连自己生死都不知道的人死死念叨的是另一个女人,而不是陪他风雨一起走过的妻子。
两天后,我转到了普通病房,我伤的是右脑,左边身体却彻底瘫痪了,眼睛也因为脑子里的淤血暂时失明了。我也显的痴呆了许多,在医院一直没出院,持续住了半年多。她来看过我一次,我抱着她痛哭。我妈不待见她,心里肯定是恨着她的,给她脸色看,她很难过也很难堪。
瘫痪失明后,连大小便都不能自己完成。我完全丧失了生活的能力,我哭了,我不相信,我不接受我一夜之间成了废人。
我想到了死,我想自杀,可我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想死不能,想生太难,真是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四岁的儿子来看我,怯怯的躲着我。孩子是最向往美好的,他们的世界是最纯真的。我是他的亲生父亲,可连他都怕我,证明我身上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让孩子感到不安。我一只手拉着儿子,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前后做过两次手术,第二次破碎的头骨是用钛金来代替的。医生说我的病,最好的治疗方法是锻炼。
我真的要成为废人了吗?我真的要残废了吗?我真是残废了吗?
不,我绝不认输。
刚开始,爸和大哥一人架一边让我锻炼,可瘫痪的左腿却始终无力抬起。妈妈就用布当绳子绑在我脚上,抬一下落下去,又抬一下又落下,帮着迈步子。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吃力,那样的困难。
那时的我也退缩过,可我一接触到别人异样的眼神,我就发誓一定要站起来。艰难的步履每迈一步我都咬紧牙关。累了,困了就幻想她在前面十米处笑脸相迎,一步步走近,一步步都在梦幻十米处是她的笑脸,两个十米处是她的牵手相伴。慢慢的由两个人架到一个人扶,脑子里的淤血也下去了,也能看见东西了。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大哥,他也是当过兵的,在部队上出了事故,以残疾军人退役回来的,为了帮我恢复,我出院之前他一直请假没有上班。也许是同样残缺的身体让他对我有更深的期望,也许是军人的坚毅让他从不失去信念。他鼓励着自己,也鼓励着我。
期间,岳父也不计前嫌的来看过我,不再恨我当年拐走他的女儿,今天还用另一种方式继续伤害他的女儿。中国的老人都是善良可亲的。
老婆也坚持每天来送饭,可一个女人心里的苦我也不好理解,我爱的终究不是她,为这个我们从未停止过吵闹,有时候,闹的厉害惹的医院其他病房的人都来围观。现在想想,我心里压力大,她承受的也很多。
有一天,我刚锻炼回来,坐在病房里,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观察口,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摇摇晃晃迈着步子看到她正贴着墙躲在门的一侧,我含着眼泪扑下她,嘴贴上她的唇,深情相吻。
后来我出了院,经过不懈的努力,我能走路了,虽然走路还小有毛病,可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左手也能端着碗吃饭了,我还在努力让身体恢复的更好,我也在积极的想法挣钱。
故事永远不会结束,生活还要继续。
如果失去是苦
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
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
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
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
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
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
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
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阿拉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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