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不到,火车已到达春江市。聂明远的司机老张开着一辆红色的红旗轿车陪着阳荣早早地就候在了旅客出站口。
聂明远在前一天已经接到了儿子打到家里的电话,他一听到两个儿子的声音,高兴得眼泪立马湿润了眼眶。尽管他南征北战辗转不定,和孩子们分分离离,但他内心深处也渴望能和家人长相厮守,儿孙绕膝。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罢了。特别是他在电话里听见南南脆生生地喊他“爷爷”时,他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一家人聚少离多,天各一方,相思的甘苦非亲身经历者无以感同身受。
阳荣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这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了。当年最后一次见他们时,他还不到八岁,现如今他已18岁,两个哥哥一位37岁,一位32岁。就连他都感到世事沧桑,岁月不饶人啊,何况还多出了一个小人儿。他想到这儿,内心无比兴奋。
阳荣和老张高举着写有“聂远征”、“聂宏志”名字的牌子站在出站口的铁栅栏外望着熙熙攘攘涌出站台的人流,神经高度紧张,生怕错过。
当两兄弟各提着两个大提包,身后又跟着两位美女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阳荣的视线里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冲着他们喊了一声:“大哥,二哥……”
聂宏志和聂远征听到喊声,又见他们举着的牌子即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大男孩是他们的小弟阳荣。两兄弟眼前一亮,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阳荣兴高采烈地和二位哥哥拥抱过后,又彬彬有礼地问候了两位漂亮的嫂子,接着就抱起南南,几个人一起说笑着走出了车站,走向停车场上的红色轿车。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车已开进了小区家属院。南南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有点失望地说道:“爸爸,爷爷就住在这里呀!一点都不威风嘛!”
大家听了小家伙的话,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哄笑着上了楼。
屋门没锁,敞着一道缝。聂明远听到动静,赶忙推开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孩子们。当他出现在门前时,还站在门框外的儿子聂宏志就一步迎了上去,紧紧地把父亲拥入怀中。二儿子聂远征也拥了上去,此刻空气是凝固的,时间是凝固的,所有的思念、伤痛、迷茫和感慨都烟消云散,只有亲情、父子之情在他们的胸中荡漾。
南南仰着小脸,微笑着看着三个大男人泪水纵横,他又转过头望着牵着自己的小叔叔阳荣的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上去拥抱啊?”
听了他的话,大伙才反应过来,又马上都破涕为笑地相让着进了门。
为了保证远道而来的孩子们能吃好、休息好,李福林张罗着专门帮聂明远物色了一位擅长烹饪的保姆。这位保姆姓赵,年龄50出头,是李福林的远房亲戚,早年丧偶,独自拉扯大两个孩子,人也干净利索,干活非常麻利。等聂远征他们到达时,她已忙活好了满满一大桌饭菜,大伙一会儿就坐上了酒桌。
聂明远让阳荣拿出了前几天张志刚老师送来的两瓶茅台酒,给众人一一满上。南南也像个小大人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妈妈的身边,当他看见除他之外,大家的杯子里都倒了酒时,闷闷不乐地嘟起了小嘴,他的妈妈孙家慧瞪了他一眼,他干脆就仰起脸把嘴巴撅得高高的,好让大家都知道:我不开心了。
他的爷爷聂明远看见了,赶忙起身又去壁柜里给他拿来一大瓶橘子汁。阳荣赶忙接过去,给南南倒了满满一大杯,南南的脸马上笑成了一朵桃花。
聂宏志沉着脸准备教训南南两句,聂明远慈祥地笑着说道:“南南也是贵客啊,可亏待不得啊!”说罢,和蔼可亲地看着小孙子,一点领导干部的派头都没有了。
聂宏志端起酒杯,一往情深地说道:“爸爸,这么多年儿子都没能在您老身边尽孝,今天向您赔罪了。”
听着大哥中肯的话语,二儿子聂远征也端起了酒杯,大伙都跟着端起了酒杯。
聂明远也站了起来,动情地望着大家,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些年情况特殊,看见你们都出息得这么好,就是对爸爸最大的尽孝。”说完,众人举杯,一饮而尽。南南也人模人样地啜了一大口橘子汁,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网友评论
简书有人,其名日更,更之快,大家都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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