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后的广场上,一群白衣白裙的小女孩和她们的母亲享受着明媚的春光,一边跑一边吹着肥皂泡,这种古老而有趣的游戏现在还在孩子们当中流行着。我突然想到,这些孩子们或许还怀揣着像肥皂泡一样的理想,轻易的从嘴里出来,又保存不了多久。我记忆中最深的一次大家说自己的理想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其实小学生说的理想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军人、警察、老师、大夫还有就是十个有八个曾向往过的科学家。当时大概是稍稍长大了些的缘故,像科学家这样笼统而又幼稚的理想还没出现。当问到我时,全班的目光都注视到了我的身上,因为,提问的语文老师,就是我的母亲。我当时的回答好像是科研人员,比科学家具体了些。虽然不是显得那么幼稚,但是初中过后就很快的证明我在理科上缺少天赋。而对文史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历史,痴迷到了课本早已满足不了我的需求的地步。甚至下了课和老师讨论下节课该怎么讲,交流些老师间才有的话题。这时候科学家的梦想,早已经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消逝的一干二净。其实,我在小学时对语文,尤其是作文的偏爱和数学成绩的一般已经注定我和自然科学无缘。记得那时候上午上数学,下午上语文。每天熬过上午便心情大好,下午语文下课时又心情低落。那时候我已经体现出了在作文上的特长,老师对我在那个年龄段写出的作文而惊讶,经常在全班面前朗读。而我在座位上听着却心情紧张,写到了那些真实的人和事,下了课都会被小伙伴们嘲笑。孩子们的世界是不能用大人的思维理解的,写作文,写日记用到了课本上没有,老师没有讲过的词语,都会被耻笑。比如日记的天气,以前只会写晴或者阴,有一个女生写了一个多云。被一个男生拿着日记本到处给人看,伴着故作粗俗的笑声。那时候,没写好的作文时绝对不能让人看的,只要有别的同学看,立马拿手捂住。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在电脑上写东西的时候,只要有人进来,立刻最小化,哪怕是最为亲近的母亲也不行。如果有人在身边,立刻会文思枯竭。赶紧保存了,等以后再说。所以,我写文章经常会挑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无人打扰,让自己的思维和手指连在一起,将我心中的话娓娓道来。
我开始写诗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最初填过一首如梦令,好像还有一首西江月,还写过几首绝句。当然只是字数和韵脚符合格式,其他的就不好说了。当然,都是无病呻吟,有一首是写思乡愁苦的,其实我一天也没离开过家。当时是记载一个电话本上,后来就忘掉了,也没有什么记得的必要。开始写现代诗是在初三的时候,第一首好像是写烟火的,写在一张试卷的背面。后来也忘掉了,没有保存下了。开始比较多的写诗是在高中时候,都整整齐齐的抄在一个本子上,我给那个集子起了一个名字叫支流,当时给不少同学看过。现在翻来看看,有些东西加以修改还可以看看。有的就不行了,纯是娱乐的游戏文章。那本集子里除了现代诗还有两三篇拿的出去的小说,那时候好像受了西方荒诞文学的影响,也是因为真的没有素材,小说都是些荒诞不经的故事。现在看来,还颇有趣味,人是会变得,这些不完美,甚至带着不少缺陷的东西。当它们带着你岁月的痕迹的时候,你会觉得无比的可贵。
前几天被老同学拉进了一个初中同学的群,那些似曾相识的名字一个个的蹦了出来。曾经说过要当老师的现在在家一心一意的看着孩子,曾经说过要当科学家的服装厂一心一意的熨着衣服。而我,这个在高中毕业前都出来没想到会和军警结缘的人,现在却天天披着警服,身边时一群几十年军龄的专业军官。看来,那些肥皂泡一样的儿时梦想不光是破碎了,有的还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而我,也在考虑一个问题,一个在童年,理想像肥皂泡一样虚幻的时候都没去想过的职业,是否适合自己。
记得有一次,和一个女同事一起上班。在公车上闲聊着以后的职场问题,在我感叹着升值不易时,她淡淡的一笑,说了句:我的志不在此。她似乎是个个性突兀的女孩子,二十七岁了还没有男朋友,似乎她的生活中,也没有这个必要。她的志向我没有问,相信她也是不想说的。我就有过这样的教训,不成熟的理想,或者是离成功还很遥远时,你的梦想就免不了被人嘲笑的命运。高中的时候,一个酷爱小说的同学被人戏称为教授,走到哪里都会被问:小说是不是还差十万字就截稿了。后来提前毕业去上了高职,毕业前回来过一次,换了眼镜、换了衬衫。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是梦想快实现了,还是有了新的追求,不得而知。
孩子们的梦想可以像肥皂泡一样轻易的从嘴边出来,漂浮在空中不会有人在意。随着年龄的增长,理想的分量也越来越大。在心底就微不足道,一放出来,既像潘多拉魔盒,又像阿拉丁神灯。可以是毁灭你一切的魔鬼,也可以是满足你心愿的魔王。似乎人们也已经有了这种默契,有人半玩笑似得问我,初心可在?我只是简单的回答:还在。继续往下问就似乎多余了,殷红的初心,成功了就是炽热的太阳,光芒万丈。失败了,就当它出来没告诉过人们要升起过,只当这是在一个夜晚。
有梦想总是好的,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只是,自己别忘了就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