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给霍新生满了杯酒,霍新生端起酒杯道:“晴儿小姐,今日来醉梦轩一睹小姐芳容之人众多,何故偏偏选中了我?”晴儿避开霍新生的目光假装漫不经心道:“唉,谁知道呢?我当时手一滑没了准头,也不知绣球丢到哪儿去了。”说完晴儿衣袖掩住口鼻看着霍新生嘿嘿偷笑。霍新生脸上泛红不自然地笑了笑,晴儿看着耿直木讷的霍新生觉得很有意思口中却道:“哎,你这人真是无趣。若不看你是个古道衷肠乐于助人的君子,我才不会把绣球抛给你呢。”说完手托香腮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霍新生,把个少侠看得目光游离不敢与她对视。
儒者就是要提高自身修为成为坦荡君子,这句话倒是让霍新生内心欢喜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终于霍新生忍不住问道:“晴儿小姐,你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虽是初见,但不瞒小姐说我总感觉你有几分面熟。莫非我们,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么?”晴儿大瞪着双睛道:“咦?你怎么忘了?中秋月圆之夜在空明寺是你帮了我的大忙呀,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什么?是你!”一听此言霍新生把送到唇边的酒杯往桌上一蹲,刚躺下的两条眉毛立刻站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诱我揭法帖闯下大祸的妖孽,我正找你呢!”说话间站起身来又要拔剑。晴儿一头雾水地看着霍新生忙道:“公子且慢!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动武。什么法帖?什么大祸?你说的这些我毫不知情呀。”
其实霍新生对那夜误入禁地揭法帖的事情也没弄清。冤有头债有主,可算找到了源头怎能轻易放过,必须当面问个清楚。见晴儿一脸无辜不像是装的,霍新生强压怒火道:“既然你说不知情,那就把你所知的情况从头到尾讲个明白。”“这......”晴儿手抚琴弦稍作沉吟,幽幽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出生在空明寺,自幼由姐姐带大。姐姐是寺内禁闭修行的居士,缘起大师给她取法名慧岸,一同修行的还有戒行、定心两位居士。他们与寺众隔绝而我却可以在寺中自由走动。小时候我很喜欢空明寺清幽的环境,与世隔绝清净无扰,从未踏出过寺院半步。长大后姐姐常对我提及寺外的繁华世界令我心驰神往。临近中秋,姐姐突然对我说有个机会可以出去,要我中秋月圆之夜听她安排。”
霍新生不错眼珠地盯着晴儿:“你快说,那晚到底怎么回事!”晴儿回忆道:“那晚姐姐让我出去找人帮忙,说只要能把人带到后山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后来我看到你在月下舞剑就用蝴蝶引路把你带了过去。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霍新生急切地问。“然后我就被姐姐关了起来,再出来时我已经置身醉梦轩了。”
“照这姑娘的说法背后的主谋就是她的姐姐,戒行、定心、慧岸......”霍新生一边细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嘴里小声反复叨念着。“戒、定、慧不正是对付三魔的法门么?”他猛然醒悟过来。“那慧岸必是痴心魔无疑!”自古正邪不两立,霍新生是个黑白分明之人,得知面前的姑娘是痴心魔的妹子之前种种好感一扫而光,哼了一声道:“你姐姐现在何处?”
晴儿见霍新生双眉倒竖脸上颜色更变感到莫名其妙:“你找我姐姐做什么?难道她欠你钱不成?”霍新生道:“做什么?哼!抓她回空明寺交予缘起大师发落!”晴儿一听这话心中不悦:“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散散心,为什么要抓我们回去?我们又没犯什么错。”霍新生道:“散心?好个散心!你姐姐痴心魔夺魂摄魄危害人间,在世间多留一日便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胡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姐姐!”晴儿生气道:“姐姐虽然很强势总是管着我,但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怎么知道我姐姐危害人间,你看到啦?”“这......”霍新生被晴儿问得一时语塞,顿了一下声音降低了些道:“我,我没看到。那些是发生在我父辈身上的事情。”晴儿得意道:“亏你还个是儒者,道听途说岂可相信。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没看到就不要妄下断言!”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魔女,霍新生不想与她做口舌之争也不愿在此多逗留一刻,暗想:“只要掌握了这小魔女的行踪,料想她姐姐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于是抱拳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转身离开凉亭时就听晴儿道:“怎么?你不想知道我姐姐的下落了?”这句话似有魔力,撩拨着霍新生的心弦。霍新生驻足停步但却并未转身,背对着晴儿道:“你若肯说我可以在缘起大师面前替你求情从轻发落。”晴儿眼珠儿一转道:“现在只有我知道姐姐在哪儿,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你须帮我个忙。”为了探听痴心魔的下落霍新生只得耐着性子任凭这小魔女开条件。“什么忙?”霍新生冷冷道。“下次来时给我带些马鬃,我还要两套男子衣装。”“你怎知我会再来?”晴儿言语相机道:“怎么?霍公子怕啦?”“哼!笑话!我霍新生何时怕过!好,一言为定!我答应帮你,到时候你告诉我你姐姐的下落。”说罢霍新生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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