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珍!”胃镜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男医生探出头来,朝坐在门外那两排连椅上的人喊道。
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妇人答应着,从连椅中间站起来,缓慢地迈着步子向胃镜室走去。“把东西搁外面,外套脱了。”医生很职业地说。
妇人刚走到胃镜室门口又返回来了。她刚才坐的那块地方已有人坐下了。她无奈地看着坐满人的连椅,手里的袋子连同刚脱下的衣服没了搁置的地方。
“医生,让我放里面吧!”她又缓慢走到胃镜室门口,用恳求的语气对里面的人说。
“给家属!”
……
“杨秀珍的家属呢?”
……
“医生,就让我放里面吧!”
“行!行!快点儿。”
……
坐在连椅上等待的人们,焦急地望着胃镜室的门。约摸过了二十分钟,那个穿白大褂的又把门拉了个缝,扯着嗓子朝外喊着:“杨秀珍家属——杨秀珍家属——”连椅上坐着的人们听到喊声,都转动着脑袋东张西望地在人群探寻。
“奇怪,这么大的检查自己来的?”白大褂自言自语地说着,把头缩回屋里,门也砰的一声关上了。丢在外面的话,像倒进热油锅里的菜,引起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杨秀珍家属——”白大褂再次拉开门。这次露在门外的除了脑袋还有他的一只手。手了提着一个装着小瓶子塑料袋。“杨秀珍家属来了吗?”连椅上的人有的叹息,有的默不做声地摇头。
“哦!来了。”白大褂的声音似乎传播的慢,喊出去好久才被东边连椅上的一个男人接住。男人站起来快步朝白大褂走去。
“大爷,喊你几次了,咋不吭声?”
“老了,耳朵背。”
“这个送二楼检验科。”白大褂伸手把塑料袋子递过去。
“她没事吧?”男人接过塑料袋,关切地问。
“你先送去,回来再说。唉!真应该让年轻人陪着过来。”
“是,是,他出国了。”男人边说边朝三楼的楼梯口走去。
杨秀珍出来了。穿白大褂的把她扶到连椅上坐着,又把衣服和袋子递给她,交代了一下进去了。胃镜室斜对面B超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护士帽的年轻姑娘探出头来,大声喊着:“郝贵堂,郝贵堂,”连椅上坐着的人们又开始转动着脑袋东张西望地各处搜寻。“去哪儿了?”年轻姑娘自言自语问了一句,又大声喊起来:“郝贵堂!”
“来了,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人们抬头望去,只见那个自称杨秀珍的家属的男人快步从楼梯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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