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七天假对有些人来说太紧张了,走亲访友,吃吃喝喝,近距离游玩,无论怎么计划时间都不够用,尤其是三十郎当岁的年轻人。
举家齐眉,欢声笑语自不必说,三五成群或两两成双,谈未来说梦想,聊孩子论美妆更是这个年龄里结了婚的女人春节里的常态。
每年过年都会许愿祝福,望来年日子蒸蒸日上红红火火;望孩子快快乐乐幸福成长;望老人健健康康福寿绵长;望家庭和和美美万事顺遂;望夫妻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是的,年年如此,也许祝福的愿望许的太多,老天爷来不及样样都随了你的心愿,挑着重点偶尔实现那么一两个,才让人有了这年年都许愿的美好传统。
娜米一样一样许着愿,睁开眼静静思量,原来愿望真的要实现,一定要让你饱尝辛酸。即使你已经饱尝辛酸,愿望也只是愿望而已。
在这些愿望当中,她可以选择什么呢?日子,孩子,老人,家庭,夫妻,当然是所有了!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牵着自己的风筝线,一个人高高悬空,却不能独自飞行。
还剩下什么?就此舍去家庭婚姻,还是孩子老人,都做不到。
一边想着,小铃铛的样子在脑海里翻来覆去闪现,要给孩子压岁钱的,今年她就要进入第二个年岁了,妈妈不在身边,她会怎么样?
手机拿在手上,反复触摸着按键,再等等,天就要亮了,天亮了打个电话回去,拜个年吧。
靳家大院里笑声不断。大年初一天刚亮,所有家人自然如同往年一样早早来拜年,小铃铛变成了人人都要抢着抱的福娃。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坐在沙发上的靳夏父亲顺手接了起来。等着靳夏父一声看似心情不错的“喂,”之后,静默了几秒的电话那端才传来轻声平静不显任何喜怒哀乐的问候:“爸,我是米米,祝您和妈还有家人过年好。”
娜米怀着忐忑的心,她一口气说完拜年的祝福语,却未敢提及小铃铛。
靳夏父亲面色微变,转瞬即逝,“你也过年好。”说着看了一眼正在向自己走来的靳夏母亲。
“谁?靳夏吗?他回来了?”靳夏母亲抱着小铃铛快步走来,电话递到她手里。
“喂!”
“妈,祝您过年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娜米急急说道。
“哦,米米呀。靳夏呢?”婆婆的问话让娜米一惊,靳夏不在家?
“妈,靳夏昨天回去后我再没见。嗯,小铃铛在跟前吗?”抑制不住想小铃铛,还是提及了。
“不在,二婶他们抱着。”婆婆拒绝了小铃铛和她通话。
“妈……”娜米低低的恳求。
“挂了吧,找时间让靳夏带孩子去看你。”婆婆是爱娜米的,同为女人,她真心知道这孩子有多苦,可她无能为力。但愿一切都能慢慢来。
“谢谢妈。”娜米快速捂住话筒,心底深处涌出的酸楚让她瞬间哽咽,见孩子也将变成一种等待。
时间像是定了轴,一动不动,这七天度日如年,煎熬的等待,娜米没有接到一个来自靳夏的电话。自然见小铃铛的愿望也就泡了汤。
如此而已,伤心总是难免的,可不能一直陷在伤心里,新年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吧,这个时候回去村里人大概早已拜完年了。
独自一人回家是娜米内心忌讳的事,如今却不得不独自一人,没有丈夫陪伴,更没有孩子相依。
家里简单温馨,妹妹已经开工上班不在家,父母正在家里蒸包子,看见娜米进屋,母亲扔下手里的包子皮,拍拍手急急跑过来握住娜米的手:“她爸,我就说了米米今天会回来!”她兴奋的朝着娜米父亲喊着说,又转头看着娜米,“冷吗?今天妈包了你最喜欢的豆沙包。”
母亲和娜米的对话向来言简意赅,看似直白简单的话语总是会让娜米过后才能感受妈妈那份独有的温柔与理解。
所有不快的事,爸妈只字未提。
热汤热饭,包子饺子,新年红包,一样不少。娜米不敢哭,她怕要是流泪了会收不住。三十岁的自己,已经嫁了人的自己,此刻变成空白的像是脱了壳的幼蚁,脆弱却依然坚定独守悲伤的滋味。
“爸妈,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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