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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孽狂笑005 大闹酒楼

余孽狂笑005 大闹酒楼

作者: 山原V | 来源:发表于2023-03-28 08:1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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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幸福果实,大体鲜艳。人间不平事故,各不相同。有《木兰花》词,说人间幸与不幸。
欲为侠义偏难为,不是鬼魅反成鬼,
长江游鱼顺流下,不时掉尾一逆水。

花欲开处苞先紧,女待闺中思郎配,
一天急雨天先静,半田谷好穗必垂。

世事,处处矛盾,时时矛盾。那些经世浅的,都说是满日骗局。单看苏义横战邓有钟,就知道这个跛子不是等闲之辈,老百姓传言的“半步影子侠”,绝非浪得虚名。
但是,这个人有一大特点——出奇的老实,每逢流氓无赖纠缠,总是一招不还。他那刁蛮的婶娘曾点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苏家的种。
苏义横和海兰珍复婚了,重新领了结婚证。邀集三五好友喝了一顿,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究竟要怎么把婚礼办到更隆重。之后分工筹备。
婚礼就在我国四十一年的国庆节。这天秋高云淡,万里无云;气候凉爽,谷米满仓;大地空旷,犹如微波鳞鳞八百里洞庭。这时候的平原大地,令人心旷神怡。
随着夜幕降临,茉莉酒楼门前灯光辉煌,这就是苏义横和海兰珍的婚礼现场。门前车水马龙,门里高朋满座。一楼摆着二十多桌,全部待客吃酒。二楼则是舞池喷香,人影幢幢,灯光闪闪。
不大功夫,来宾聚齐了。管事的与新郎官一咬耳朵,高喊一声“开席”!服务生忙不迭上烟、开酒、端菜。这时候的人,身体普遍缺油水,个个吃相难看,宛如风卷残云。霎时间,桌上杯盘狼藉,桌下骨菜杂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后一道菜是红烧鲤鱼。按甲鱼市酒桌规矩,看到上鱼,就知道新郎新娘马上要来敬酒。那正派的,无不替朋友高兴,喜庆写在脸上。那色迷的,偏要蹭朋友豆腐,诡谲闪在眼里。
所谓夜不观色,观色自醉。老苏虽是跛子,但正当壮年,面庞健康红润,满满的阳刚风采,令那女客们没一个不定定注目。
海兰珍则是第二春的佳人,虽比老苏低了半头,但比一般的女人却要高出半头,粉面桃花,风采照人。那色徒们个个在起劲品头论足。在秋夜里,正是作装的好时节,尤其是这一对儿会打扮的,令人看了,印象中比那青年男女更胜一筹。
苏义横穿一套绛红的西服,海兰珍着一套水红的长裙,相携而至。在柔和温馨的灯光下,衬托得两口子百般姣好,可真是一对玉人儿。受敬的宾客一个个醉眼惺忪,不免多看几眼这郎才女貌。若不是主人打招呼敬酒,竟忘了“应酬”二字。
这时候,夫妻敬到了孔二那桌。
孔二穿一身中山装,十分得体,他这装束在九十年代虽然稀有,却是有身份的标配。满脸肌肉随着表情变化,错点起伏,坐在那里犹如半截黑塔,豪气冲天。胡茬约有一公分长,有黑的有红的,修剪得整整齐齐,威风凛凛。
见老苏两口子来在桌前,孔二“噌”一声站了起来,双手一抱拳,赞道:“老苏,弟兄们相识多年,今天才发现老兄如此风流潇洒,痛快!来、来、来,你我各干一杯。”
顺手取过一对五寸高的茶杯,拧开酒瓶,一气斟满。递来一个,自己一个。看来,孔二这么放大雷,有点出风头的意思。但是,这么大一杯酒,起码也有四两,有几个人喝得下去啊。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抬举咱的。苏义横笑容可掬,接过杯子,让道:“老孔,我确实酒上没量,二两酒就瘫软了。愿老弟海涵”。
说罢,放下大杯子,举起一只三钱小杯,要跟同孔二相碰。但是,按酒桌礼数,只要接过杯子,就必须过招了。自己放下大杯换小杯,这对人是不敬的,当场扫了人家的面子。苏义横怕的是,这么多桌,都要大杯碰,那还不灌死啊。也就没想太多,何况话也赶到了,以为孔二必能原谅。
这时候的孔二,酒兴正浓。老朋友相聚一场,不喝痛快哪行啊。于是半开玩笑,要激起老苏大杯相碰:“老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孔二所到的场子,还没有这么丢面子的,来!大杯干了!”
“不行,真的不行!”二人争来让去,纠缠不休。
坐在旁边马家二虎,也要凑个热闹,双双站了起来,好像要解围。
老大马金虎,绰号“东北虎”,身高接近六尺,膀大腰圆,一身黑西装,精神抖擞。
老二马银虎,三十五六岁,身高五尺五以上,不胖不瘦,身着深灰色西服,神采飞扬。
兄弟二人都是因抢劫罪,头两个月才刑满释放的。
这时候,马银虎对着老苏和孔二一抱拳,解劝道:“二位,争来争去,不喝就算了,到别的桌忙去。我们这桌儿不需要这号儿人。”
这话说得,前面的话倒也中规中矩,最后一句,咋就这么别扭呢。这是要劝架,还是要挑事啊。明白人都清楚,谁也不会对新郎官怎么样,应该是对着孔二来的。孔二当然眼里揉不得沙子。
“好,你这兄弟仗义执言,想必也是久经沙场。你就替老苏干了吧。”话到手到,一大杯酒已经贴在马银虎的嘴唇上。
老大马金虎不耐烦了,他可是十六七岁就开始闯江湖,闻名的打架阎王。冷不丁的,他夺过贴在银虎嘴唇上的大杯子,顺势将满杯酒泼在了孔二脸上。
孔二一把抹去满脸酒水,抬脚踢翻了桌子,挥掌朝马金虎砸来。
一楼大厅二十多桌客人,立即一片哗然。乱纷纷,纷纷乱,没几个安坐的了。有围拢看的,有挥手走的。苏义横被乱作一团的宾客,围在了在里圈。与孔二和马家二虎隔开了,想劝架,哪里还当家。
这边,孔二力大拳重,力敌马家二虎。拳来脚往,双方都是抬脚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从地板打到桌子上,一来一往,盘子、酒瓶成了他们的武器。混乱中,有不少客人受伤。有的被酒瓶砸了头,有的被闪展的三人跺坏了脚,有的被飞来的盘子击中了胸肋。伤重的当场倒地不起,伤轻的立即变了颜色。
苏义横也免不了沾光,浑身狼狈不堪,哪里还像个新郎官啊。绛红西服成了五彩,有酒水,有菜叶,有汤,有饭。
顾不上一身污秽,也顾不上找新娘。他环顾一楼,冷静了一下,急忙喊管事的姚水根大叔,帮忙招呼宾客。受伤的该检查的检查,该住院的住院。没受伤的该发烟的发烟,该送走的送走。不大工夫,宾客散了十成中的九成。一楼只剩了孔二、马家兄弟和几个观战的青年。
这时,突然有人从二楼舞池飞身下来,与姚水根咬了耳朵。姚水根的老脸唰地发白,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老头子二话没说,抄起一个凳子,“咔嚓”一脚跺了个粉碎,取了两根腿儿,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姚水根一声断喝,“狗娘养的,敢砸我的场子,要你们赔不清!”
这一声吼,宛若晴空霹雳,震得窗户都咔嚓咔嚓响。
转瞬间,刚刚打到二楼的三个家伙,一时竟呆在了那里。
想不到,孔二、马家兄弟就这么成了木偶,一直呆在了那里。几个围观的青年都非常纳闷,三只老虎,为什么成了雕塑呢?但是,咋不见新娘的影子呢?不想则已,这一想,叫人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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