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垂,墨色渐浓。我从冰箱拿了瓶啤酒,坐在阳台上看着风抽着烟,思绪如夜色一般,深沉得散不开。
屋里的灯,散着淡淡的鹅黄色,朦胧地飘洒在桌上,铺成一片令人失意的小菜。桌上摆着番茄炒鸡蛋、红豆汤和青椒土豆丝。
菜虽令人失意,但那是女朋友子有精心为我准备,可惜一口没吃,现已被夜色染凉。
子有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阳台,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工作不顺心?那也要吃饭啊!菜凉了,我给你热一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差点镶嵌在门框里,这身材委实一言难尽。
我大学毕业后,极不想做和专业相关的工作,便去找其他合适的工作,待遇不好的不想做,待遇好的做不了,如今只得在工地搬砖,苦累在所难免,收入倒还行。
子有打算买房,首付就不是小数字,旅游便只有在梦里,活得潇洒也只是他人的,与我有关的只是忙碌的一天和饭后青色的胃。
夏日的工地,脸上的汗水裹着尘埃滴在砖头上,冒着青烟,让人对生活失意,在人生小道上不知所措。
不久前,我在抖音上发了一段视频,有人评论说我很像她的男朋友。她加了我的微信,一来二去,我对她有所了解:
她叫啊虚,是个美女,亦是富婆,曾经有个长得像我的男朋友,她很爱他。可惜她男朋友在前不久病逝。
啊虚想让我做她的男朋友,帮她走出生活的失意,当然也是帮自己走出失意。一个月十万的报酬,想让人失意是不易的,运气好的话,她还可能嫁给我。
贪财好色,并非我本性,当然那只是曾经的我。
我已经买好火车票,打算离开子有,去过我想要的人生。
子有撅着嘴,流着泪,脸庞越发让人不忍直视,她排开双手挡在门口,不让我走。我把她推开,怒道:
“你一个饭店服务员,拿着微薄的工资,妄想买房,还要拉我当垫背。我已经受够了。”
我夺门而出,子有迅速拉住我的行李箱,她已泣不成声。
“你喜欢,就留给你。”
说完,我便甩了行李箱,扬长而去。桌上的菜已经热好,而她的心却凉透了,可我已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以后的人生。
火车如流水般行驶,我听着音乐,看着窗外似落花般的美景。
我到了啊虚所在的城市,那里的风仿佛是从未来吹来,不带一点感伤,沁人心脾。
从那天起,我进入了桃花源。我不用再打灯寻路;不用以青色染胃;亦没有墨色浊眼。
时光真快,在快乐的日子里冬日的雪被南风吹碎,飘零在春水里,流向中秋之月。
时光,真快,在快乐的日子里。
我终究只是长得像啊虚前男友,其他方面极不相似,光从浪漫这点就差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另外的能力。一年后,啊虚把报酬结了,让我离开。
临走时,她叹息道:“后会无期。”显然她舍不得,但我的表现让她太失望了。我虽也不舍,但无奈为力,便只得离开。
我,司马乌,骑着自行车,启程回故土,带着百万元,有种衣锦还乡之感。
路途迢迢,这百万元,借一部分给如满天星一样多的朋友;被千变万化的路人骗走;丢在那人如潮的江湖……
春暖花开日,回到故土,囊中已羞涩。潮湿的空气和消瘦的人影,感觉我还是在乎那个女孩——子有。
我难为情地敲着门,许久,子有缓缓开门。她看到我,先是一惊,继而喜极而泣。
子有原谅我无情离去,就像今夜的一点残灯,原谅了长久以来的黑夜。
已是午夜,天空闪过诡异的闪电,随之而来便是毛骨悚然的雷声,窗外下起了暴雨。
我朦胧间感到子有的手滑向我,带着几分颤抖。我笑道:“别怕,有我在。”
她的手逐渐缠绕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大脑开始空白。我强忍着疼痛,摸到床边的手机,在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缠绕我的哪是子有的手,那是令人惊恐的头发,它们在夜色里,像是活物,疯狂地向我卷来……
我离开子有后,便断了我与子有相关朋友的联系,目的是不想让他们指责我的无情无义。
子有在我离开后不久,便绝望地自杀了,我便无从得知。
我醒来,不知何时,只感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似乎却少某种东西,让人快要窒息。难道我还被头发缠绕?
不知哪来的气力,我双手推了出去,听得“嘭嘭”两声,有东西落地。
微弱的光线里,我隐约可见周围的事物。这里街道别致,房屋古色古香,仿佛是身处古代。
目之所及,在湖上有男女泛舟,他们竟然是我和子有。
“你看,这鬼才有鬼样,站在棺材里。”周围传来怪异空灵的声音。
我飞奔到湖边,对着子有大喊:“我在这,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尽管我声嘶力竭,子有却没有听到,依旧和那个我有说有笑。
我跳入湖中,欲要游泳过去,但是我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在湖里挣渡良久,只感灵魂变轻,身体却沉入湖底。
“啊乌,醒醒。”耳边徘徊着子有的声音。
“你怎么在阳台睡着了?我本想抱你进去睡,但是你睡得死沉,我抱不动,所以叫醒你。”子有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觉抱住她,痛哭起来。“怎么了?”她问我。
“梦见你离我而去。”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离开我,我便永相随。”
一切都是一场梦。
风把美吹到口中,我又把它吹入风里,但愿人间清欢啊虚发来一条消息:啊乌,你来了吗?我盼你好久!
我看到消息后,在子有和啊虚、丰厚报酬间难以抉择。
我依旧去找啊虚,一切和梦里一样。我又一次抛弃了子有,狼狈归来时,子有又一次温柔的原谅了我。
这一次不是做梦,子有活得好好的。我们关系更甚从前,除一件事外,彼此没有秘密。
当初狠心离去的不是我,而是子有。啊虚的男朋友在啊虚离世后,看到子有很像啊虚……
可惜子有一年后狼狈的回来,我原谅了她。子有却不相信我真的原谅她,便给我下药,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当初离开的人是我。
在诡异的人间,你我皆是行人,却难辨路途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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