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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浮生六记》03: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读《浮生六记》03: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作者: 向西的思想国 | 来源:发表于2019-10-25 22:32 被阅读0次
    读《浮生六记》03: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01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人生短暂,虚幻如梦境。

    “事如春梦了无痕”,往事如烟,倘若不记之以笔墨,唯恐有辜负苍天的厚爱。

    于是便有了这本一名清朝书生沈复的自传体散文。

    沈复既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也不是知名的文人墨客,他终身以游幕、经商、作画为业,浪迹天下。

    读《浮生六记》03: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在沈复细腻的描绘中,我们得以结识这个“中国文学及中国历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林语堂评)——陈芸。

    她聪明颖慧,娴女红,通吟咏,自学诗文,才思隽永;

    她事上以敬,处下以和。通情达理,品性高洁;

    她持家有道,精刺绣,擅烹饪,房间打理得整洁而有雅趣,为丈夫缝制的衣服不奢不寒,得体自然。


    她不甘于深闺女子所拥有的短浅的人生阅历。

    她要爬山涉水,饮酒设令;要读诗写作,以咏胸怀。

    在所有诗人中,她独偏爱潇洒自在的李白。

    “李诗宛如姑射仙子,有一种落花流水之趣,令人可爱”。

    可见陈芸也是心性自在之人,向往自由洒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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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沈复与陈芸情投意合,结为伉俪二十三载,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情深且笃。

    分别一日竟如“林鸟失群,天地异色”;分别三月,恍如十年之隔。

    陈芸最大的愿望便是:

    “君画我绣,以为诗酒之需。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

    沈复一生游离于功名之外,而陈芸亦不看重名利。两人最喜爱的便是在日常生活中寻找到属于他们的乐趣。

    读《浮生六记》03: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静室焚香,剪裁盆树。对月酌酒,登山抒怀。

    夏日炎热时,陈芸便自制“活屏风”,让植物攀沿木梢向上,顿时室内绿荫满窗,凉爽宜人;

    插花摆弄盆景时,将死去的昆虫精巧地摆放在树叶之上,用细线缚其脚,系在花草间,作生动活泼状;

    夏季荷花开时,用小纱袋包上一点茶叶,置于夜晚的荷花蕊中,第二天早晨取回,以得荷花清香。

    ......

    即便被父亲驱逐出家,即便是穷困潦倒的生活,但夫妻二人用一花一木,一诗一酒,打理出精致雅趣的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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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然而好景不长,陈芸在郁郁寡欢中英年早逝,香消玉殒。

    陈芸于弥留之际,向夫君道出彼此厮守二十三年的心绪:

    “忆妾唱随二十三年,蒙君错爱,百凡体恤,不以顽劣见弃。知己如君,得婿如此,妾已此生无憾!”

    每读到此,便怆然涕下,悲从中来。

    她留给自己深爱的丈夫最后的心愿:

    “愿君另续德容兼备者,以奉双亲,抚我遗子,妾亦瞑目矣。”

    陈芸离去后,到了回煞之期,沈复将亡妻生前的旧衣服铺于床上,旧鞋子摆在床下。

    沈复独坐室内,期盼着陈芸的魂魄能重返阳间,得以再续夫妻情缘。

    绵绵此恨,曷其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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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后人评论说,陈芸是被封建礼教迫害至死。

    然而我认为,其最根本原因在于陈芸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女子,她不愿辜负任何人,也看不得美好的事物消散。

    母亲去世,弟弟出走不归,陈芸常常思念母亲和弟弟而难以走出悲痛,故而患有血疾;

    被迫离家,与女儿儿子骨肉分离,每念及此,陈芸总潸然泪下,悲痛不已;

    由于几次家庭误会,公公婆婆多有责难,后失欢于夫君家人。陈芸将过错归咎于自己,心有愧疚,难以自释;

    为夫君寻得的小妾后被有势力者夺去,陈芸大悲,病情加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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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在树枝头绽放的花朵,陈芸亦怜爱有加,不忍摘折。

    即便是一小奴窃取了她的家当财产,陈芸亦不怒,反而为那小奴担忧:途中有大江险阻,万一小奴在逃跑过程中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想,她热爱生命的一切,内心善良柔软;

    她不愿辜负长辈,不忍抛弃儿女,她以饱满的情感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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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这样一位多情多才的女子,怎么不叫人心生仰慕呢?

    感谢沈复的记录,让我们得以结识这样一位品性高洁、动人可爱的女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得妻若此,此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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