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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少女上吊自杀:解密法国校园“丛林法则”与“他杀”元素

花季少女上吊自杀:解密法国校园“丛林法则”与“他杀”元素

作者: 法国话事姐 | 来源:发表于2017-06-22 16:54 被阅读65次

    2016年10月,德国警方接到报案称,一对父母把儿子关在家整整30年:该名男子自13岁起便绝迹于人群。其76岁的母亲向媒体表示,儿子在学校曾受欺凌,害怕见同学而足不出户,而她这一无力无奈的举动,仅仅是想保护儿子。而在法国,更有多名少女因被同学欺凌而自杀。“自杀”背后有怎样的“他杀”元素?

    校园欺凌?这和我有关吗?

    卓别林有句名言:“喜剧用远景,悲剧用特写。”离观众太远,往往难以激起人们的同情心。那么,校园欺凌离我们的日常生活是远还是近?与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每天上演、很快被忘却的离奇不幸相比,校园欺凌会不会只是小孩子“多事”?老实说,我们大多数人成长时,有这么“脆弱”吗?

    让我们先来看看法国两起受欺凌者自杀事件。2016年1月,17岁的艾米莉自杀身亡,“恰逢”法国电视台据三年前玛丽昂·佛雷斯(Marion Fraisse)自杀事件改编的电视剧《玛丽昂,永远13岁》播出。

    法国前任总统女友朱莉·加耶出演《玛丽昂—永远13岁》,饰演玛丽昂的母亲诺拉。

    2013年的一个周三(法国学校周三放假),玛丽昂不想起床,早餐后便一直待在房里。前一天晚上,她已经借口“疲倦”逃了几堂课,好提早回家。母亲诺拉下班回来,发现女儿气色不太好,但也没太担心。诺拉嘱咐大女儿不要一直呆在黑屋里,把电话放在她枕边,才带着另两个年幼的孩子去拜访朋友。诺拉准备一两小时后回家,再和女儿一起出门买东西。她过一小时后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逝去的玛丽昂。

    当电话再次无人接听时,诺拉突然心里有点慌张,急匆匆地开车回去,不等车熄火就跳下往家跑。女儿的房门锁着,诺拉尖叫着拼命撞开门,看见了用围巾上吊的女儿。13岁的玛丽昂死于2013年2月13日。悬吊在一旁的,还有玛丽昂的手机,似乎孩子想用这种方式让手机永远闭上嘴。

    玛丽昂留给妈妈的告别信。

    电视剧《玛丽昂—永远13岁》具体讲述了玛丽昂如何被流言蜚语缠绕:同学骂她是自闭症患者、臭婊子、书呆子、痴呆,男孩子们还不时将其堵在角落动手动脚。更可怕的是,玛丽昂的Facebook主页、手机里,随时随刻会冒出残忍的谩骂话语。让玛丽昂特别痛苦的是,亲近的好朋友也迫于压力远离。女孩被彻底孤立,陷入绝望、抑郁,最后自杀。

    “您还是安安静静在自个家里哀悼吧”

    校园欺凌微缩了社会暴力事件的元素:“大人”忽视、施暴者内心扭曲冷漠、被害者难以发声、欺凌持续不断。根据官方统计数字,每年在法国高达10%的初中生(120万人)遭遇过不同程度的校园暴力。暴力行为不仅限于校园内,2013年,法国40%学生都表示,自己曾遭受过网络暴力。

    电视剧重现玛丽昂在网上收到的攻击话语:“臭婊子,赶紧上吊吧!”

    我们能不能得出结论:小孩子的世界早就很现实、残忍。在缺乏监管的无序与混乱中,文明与理性不堪一击。面对最弱小者,哪怕有再琐碎的起因,可能人人都免不了踩上一脚。这个角度的确能简单、快速地解释自杀事件。

    事实上,玛丽昂与1月份跳窗自杀的艾米莉一样,因为内向敏感、不够酷、爱看书等原因被“选中”,视作格格不入的“奇葩”:在成长过程中,留给我们发展的空间并不开阔。也许在进学校的第一天,你就被定性了。

    分类的标准往往很轻率,却难以更改:无论强弱,人们往往身不由己地被胡乱归类。如果“不符合标准地”生活,将会碰到很多麻烦:要么砍掉自己的个性后被同化,要么自我封闭、游离于人群。哪怕想要与周围触碰,也无法做到。

    玛丽昂母亲诺拉就曾激动地表示,“这些学生目的很明确——把玛丽昂除掉 […] 这些青少年真的很残忍,他们组成小帮派,肆意折磨同学。而学校监管员却无动于衷! 这群懦夫![...] 我不管这些学生是不是未成年,他们犯了罪!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玛丽昂母亲诺拉。

    不过,如果把这些年纪轻轻的施暴者用刑罚“清除”了,校园欺凌就会消失吗?事实上,学校是社会的缩影,而孩子就是成人的乖巧镜子。此类事件不过是折射了法国校园暗藏的“丛林法则”——即使家长表达不满,学校所谓的监管人员也极少介入学生间的“纠纷”。

    这意味着,从踏入学校的第一天起,孩子需要与成人一样,在“人的丛林”中奋力站稳脚跟。如果你被“恶霸们”盯上,请自行挣扎求生:女儿死后,愤怒、绝望的诺拉在成人世界难道没有遭遇一样的敌意和冷漠?没人真正关心她,周遭环境只希望受害者能够在家庭内部 “自行”消化此类事件,不要“波及”学校、老师、同学与家长。

    例如,面对诺拉的遭遇,学校的反应是“沉默”。在诺拉一家生活了十数年的小镇,邻居们投向她的,不再是友好亲切的问候,而是疑虑不安的目光:“他们都觉得我(坚持不肯忘却)不正常”。其他同学们的家长向她表示,“放过那些孩子们,您还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家中哀悼吧”。当她走近学校时,一些学生立马远远地避开。但有时候, 几个学生会拦住她问道,“女士,您给我们说说,(您指控的)名单上都有谁?”学校管理层禁止老师与诺拉交谈,被起诉的校长也拒绝与家长见面。诺拉说,“在外界眼里,即使作为受害者,我也有罪——我打扰了别人的平静生活”。

    电视剧中,面对诺拉的质询,人们这样反唇相讥:“你不是公务人员,你没权问这些问题”。

    从诺拉母女和她们身边人的角度出发,我们面临着几个问题:首先,那些被欺凌的人该如何自处?等待着被消灭,或者干脆“顺从民意”把自己处理掉?也许更敏感脆弱、胆怯内向的受害者会选择自杀,而另一些受害者会以更猛烈的暴力,报复自己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

    据报道,2016年7月德国慕尼黑枪击案的18岁凶手“一直被同学欺凌,并患有抑郁症”。

    其次,除了比例极低、不具同理心的天生杀人狂,生活中哪有纯粹意义上的坏人?校园欺凌的加害者与受害者一样,受到弱肉强食标准的荼毒,生活在缺乏是非观的畸形世界里。在缺乏监管的情况下,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青少年,主动或被迫地催生新一批施暴者和受害者。没人能独善其身。

    父母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孩子…

    玛丽昂自杀事件中,最令人警醒的一点是,当时父母其实了解女儿的遭遇,但却万万没料到孩子会选择结束生命。一次家长会后,诺拉给女儿发了个短信:“我明白,你在这个班里想要好好学习,有多难”。诺拉曾与老师、学校多次沟通,但作为单独的个体,她能做的也很有限:校长以师资不足为由,多次拒绝了转班申请,却把班上两名“调皮”学生打发到别班去。

    忍受校园暴力的人,一定与父母有很深的隔阂。面对父母,玛丽昂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全部感受。这证明,她不再认为他们会全心全意地站在自己这边,也不相信父母能帮自己从困境逃脱。而学校对欺凌环境的漠视,进一步破坏了玛丽昂向外界寻求帮助的动力。她步步后退,默默承受。这个孩子没等到长大、走出去的那天。

    诺拉说:“我终身有罪。我没有看清她的痛苦,没有明白她的惊慌不安 [..] 女儿走的这一天,我也死了”。

    扮演母亲诺拉的演员朱莉·加耶说道,“父母始终无法真正了解自己的孩子。孩子有一半的生活是他们注意不到的。”对于关系如此紧密、熟悉的家人,很可能你对他们的另一面仍一无所知。温暖的家庭中,始终存在模糊、空白的地带。

    玛丽昂与诺拉。

    我们早早地被定格归类,并因此被排挤、孤立。即使彼此相爱的家人,也难以领会对方的感受、消解隔阂。事实上,面对社会的犬儒和冷漠,孩子和大人在这个社会上同病相怜:不能扭转敌对的现实,便只能在隔阂中陨落。在这个颇为狭窄的生活空间内,当生命力和热情逐渐消退,唯一的念头是不想、也无力去面对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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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a686f02f0de7:如果翻译成法文,在法文版类似《简书》发表,会更有人气。
        法国话事姐:@js_d 谢谢你的建议:+1: :+1: ,我会考虑的:bl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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