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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我非常感谢的一个人,就是我初中时的班主任叶老师,可以说,我一生能有一个还算不错的职业生涯,应当首先归功于叶老师。
叶老师当年约莫三十来岁,是个非常严厉又非常有爱心的女老师,她教我们数学,又是我们班主任,两年半的初中时光都是在叶老师的严格要求和精心护佑下度过的。
叶老师祖籍江苏扬州,也是铁路子弟。她性格要强,工作上进,业绩突出,看起来有些严肃清冷,说话做事干脆利落,风风火火,颇有点女强人的感觉。
刚一踏入中学,就被分配在叶老师的班级里,真是我的幸运。也许是这个幸运,影响了我的一生。
同学们都来自一两百公里的铁路沿线,十二三岁的孩子离开父母住校独立生活,之前的小学教育、家庭情况、生活习惯千差万别,再加上当时的社会秩序和风气仍处于无序状态,孩子们由父母粗放式监管下的散养状态 ,一下子过渡到自我管理的放养状态,如果没有学校和老师的严格监管,自我放弃,随波逐流,自生自灭,跑偏走斜或许就成为大多数孩子的生活轨迹。
幸运的是我被分到了叶老师做班主任的三班。叶老师工作特别认真,业务能力强,一个年级六个班三百多号学生,入学时学生都是随机编班、素质参差不齐,一个学期下来,全年级成绩好的同学一半以上在我们班。叶老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同学们都有些怵她,一些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在她的管教下慢慢变好变乖了,我们班里没有校园普遍存在的欺凌现象,不论成绩好坏,大家都比较团结,班级氛围比较好,少数比较调皮捣蛋或成绩差的同学还喜欢和学习好的同学交朋友一起玩。她对听话爱学习的孩子们又非常关心非常好,常常给我们开小灶补课,每天晚上陪着学生们上晚自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叶老师的爱人李老师是学校的化学老师,李老师有独立的办公室,常常下了晚自习后,我们三五个同学跑去李老师办公室,围坐在火炉旁,听两位老师答疑解惑,指点迷津。李老师也是江苏人,性格温文尔雅,与叶老师反差较大,也许性格互补才更有吸引力吧,他们一直生活的很幸福,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和女儿一家住在上海,幸福地安度晚年。
朱老师是一位气质型美女,文静温婉,清雅秀丽。她比叶老师大几岁,俩人关系很好,听说是干姊妹。朱老师是高中老师,没教过我,但帮助过我,老师的爱心和美丽我终生难忘。因为那时学生宿舍太脏乱差,没法存放物品嘛,我常常把自己最贵重的物品——一件短棉布大衣寄放在老师小小的宿舍里,使它免遭涂炭。
清晰地记得上初一那年冬天,北风凛冽,冰寒刺骨,全校学生坐在校园里开大会。朱老师从宿舍拿来那件短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刹那间一股暖流涌入了我的心田,那种温暖好像一点母爱,让我的眼睛顿时朦胧了起来......
朱老师教高中语文,我一直幻想着将来能听老师讲课,可等到我读高中时,朱老师离开了学校,听说调回老家安徽了,从此再未谋面。
老师都喜欢爱学习的孩子,高中的化学老师郝老师,给我这个爱学习的孩子给予了珍贵的关爱和支持。郝老师毕业于西北大学,他的化学课我听得不太懂,我因此也不太喜欢化学课,但老师待我特别好,老师家在外地,每周末都要坐火车回家,老师不嫌弃我这个住校生不卫生,把他宿舍的钥匙给了我一把,让我周末能有一个安静的处所读书学习。老师退休后居住在周原,几十年来,方便的时候,我都会去看望老师,老师的恩情我会铭记一辈子。
张中华老师是我们中学名气最大的老师,好像是汉中师专毕业的,板书粉笔字苍劲有力,对我的影响很大。他的专业教学能力特别强,在整个铁路分局几所中学都很有影响力,高二年级时,他一人教我们数学、物理两门课程,他也在学校住单身宿舍,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教学上。他讲课既精彩又激情,听他讲课真是一种享受,我非常喜欢。我每天要抄写在黑板上的那些数学物理题,都是张老师多年来精心搜集研究的心血。从恢复高考到八零年代初期学校停办高中,我们中学前后共有十余人考上大学,张老师功不可没,他是教师团队的灵魂人物。
四十多年过去了,经历了岁月沧桑和时代变迁,我常常感叹自己在不幸中幸运地遇到了几位好老师,是他们改变了我的人生。那时候的老师真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无私奉献,不分课堂课后,无论八小时内外,守着学生,精心授业,没有加班费,没有奖金。他们属于被十年浩劫耽误了的那代人,劫后重生,干工作凭的是理想,靠的是信念,看的是希望。
看到现在满大街名目繁多的课外辅导班和高额的补课费,我不禁阵阵担心,儿孙们生不逢时啊,改革开放前那些不计名利、无私奉献的“园丁”都哪里去了?他们还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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