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里,我把它叫成父亲的老屋。
这是一把钥匙,
在这里我可以看见我的父亲、祖父和祖母。
庚子年的立春,尽管阳光纷繁,
我还是撑开了戴望舒的油纸伞,
又打开了老屋,这一幢蜷缩得低矮的土瓦房。
斑驳的泥墙,厚重地把光过滤,只有亮,
祖母的声音、祖父的笑容记挂在黝黑的烟囱印里,
爬在那一根根木椽上,
守候着我的印象和情感,
尽管我在年前已经换了新瓦,抽干了老屋的灰尘和烟霾。
我的心很静,静得
可以将我虚脱的躯干又渐渐充盈。
飘浮的烟尘是我往世的背影,
只有在这个地方才可以仔细掂量已经流逝的过往。
修瓦的明盛师傅说,这里藏龙卧虎。
他说黄岩晓钟终会敲响。我哑笑,
世事沧桑无复,我的老屋一直漠然。
老屋前的小弄,旮旯得因为一个老妇手捧着火笼
成了戴先生的胡同,阳光是漏进来的
我记得我好象是走在布满苔藓的鹅卵石路上,搀着
先生一起回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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