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志广
学校放假,学生归家。短短假日,便觉时光飞逝。岁末将近,大把时光,更是难以捉住。沈丘封城,疫情动荡不安,半月有余,如今解封,恍如昨天。
上完早读,不再有课,坐在办公室,独守这半日光景。饭后进班,布置作业,学生归心似箭,心心念念家里一切。对于我的话语,更是不再理会。
这一年来,我独自守着那一方自己的城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消耗了光阴,消磨了时间。前半年过去,日子如沙颍河水,缓缓流淌,亦无波澜。后半年将逝,亦如田中麦苗,平静生长,更莫说起伏不定。
“老师,上次我投稿的那篇文章有没有稿费?”师瑛琦问我。“你那篇文章搁置太久了,我也忘了此事,我给你看看。”我翻开原来的那篇文字,发现有人赞赏。于是,我便决定送她一本书。我把颜一烟的《盐丁儿》送与她,简单收拾行装,我就提前回家了。
世事沧桑,一切都不能预料,本为人之常情。亘古及今,王朝兴替,眼前的沙颍河,见证着沈丘这座城的浮沉过往。这几年,我居住于此,亦只是沈丘的一草一木,没有风雨不动安如山,亦不必为劳苦大众操劳。
当下的日子,就像是我教给学生的一首诗,浑身似口挂虚空,不论东西南北风。一律为它说般若,叮咚叮咚叮叮咚。他们只有历经世事,或许会参透诗中之意。
阳光如火,温暖我心。换一身衣服,做一顿面条,一把拖把,一个慵懒的午后。亦或是一本书,方能抵这寒冷的冬日。
大狗狂吠,小狗叫唤,阳台上,顿时热闹,几日不见,疫情结束,再见倍觉亲切,好似分别好久。白果树下,黄叶飘落。抬头仰望,视野开阔,空中白云,随意游走。
来到大堤,看着眼前景物,亦有物是人非之感慨,这条河流,曾几何时,也经风雨。更多时候,它宛若一位白发老者,看透世事繁华。又似一棵白果树,守着村子,雄壮巍峨。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日子就是桌角的白开水一般,逐渐由热变凉。这些年,我努力工作,不闻窗外事,也不担心以后。每逢工作变动,亦有惊慌,怕生存拮据,怕早早而逝。
每次心情焦虑,我都是一个人走走,大堤漫步,忘记一些事情。不知不觉,一条路已走了大半,及近下溜,折而返回。寂寞眼前人,我与影成双。
柳永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所经历的,是人生的无奈,是奉旨填词的苦笑。亦或是,他来到田野乡间,偶遇一女子,从此以后,为她写诗,为他独守城池。
以往,我都是忧心未来,总有一种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辛酸,可是每次回头看看,发现我现在的日子过得都比以前要好。虽无存款,但不缺衣食。一人生活,怎么都好办,拼搏如此,虽无房舍财富,然心情却是开怀。
心无挂念,赚钱糊口,时间都浪费在了书里的故事,亦有琐碎的生活上。而今,一个人生活在沈丘这座城,也算是安身立命。虽每天劳碌奔走,但不至于忍饥挨饿。因之有工作,更无须担惊受怕。
现在,日子寻常,也有诗意。闲时玩弄文字,忙时收敛锋芒,躲进小楼成一统,待学生亦情深。一人一书,不缺钱花,唯有如此,亦是红尘俗世里最好的修行。
庭院里,爷爷养的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早已经凋落殆尽,根部深埋土里,等待来年的一场春雨,重新茁壮成长。这还要感谢这一缕冬日的暖阳,无论寒冷与否,它都是孤单的抵抗着,存在着。
走来走去,下午的时光,也即将落幕。寻一小径,漫步乡村田野间,我也该回家去厨下淘米煮饭,慢慢地熬米汤了。想想这些年的经历,纵有千般不好,我想,也离不开这烟火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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