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转到的新学校,每个人的座位是分开的,没有同桌。后座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也是跟我第一个搭话的同学。
听说她家里很有钱,但因为对我们很好,大家没有仇恨她,与之相反的正好是我的前座,总是弓着背,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性子还暴躁,经常因为一些不明所以的事情发脾气。
大家很乐于骂她,或者是这一类人都是,毕竟可以很理直气壮。我不愿意骂,和我朋友一样,不是爱招惹事的,很喜欢在一边观赏,这样相较更加保险。
我跟后座很快成为了朋友,她很时尚,经常带一些好看而新鲜的玩意来炫耀,有时候还送我一些,她是我的真朋友,我想。
日子平常地过着,只是有天晚自习前座突然发了疯,把桌子踢翻了砸在更前面的同学身上,书散了一地,她还没喝完的牛奶也是。我整个人是懵的,看她站着那边像是愣住了,我以为没有什么要紧的,就抓紧写作业了,结果后座突然跑过来还撞到我——前座被她扑倒了,那个疯子很用劲地挣扎,竟然直接把后座的头发抓下来一大把,只听得一声惨叫,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是在医院,我清醒着的大脑告诉我是那个疯子做了什么,很惊慌地爬起来,才确认身上是没有受伤。
“你只是晕血了,不用担心。”
说话的人看起来才是受伤的那个,头发被剃光了,一个网子固定纱布在受伤的地方,隐约透出一点血色。
“竟然这么严重么?真是个疯子!”
她没有说话,一反常态地离开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吧,想起来头又觉得有些晕了。
02
我开始不自觉地观察那疯子,她似乎总是鬼鬼祟祟地,但我说不出来她在做什么,而且,被几乎全班人唾弃又没有权势,竟然没有被老师叫去说一句话。
鬼使神差的,我在上课时拽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她就发了疯一样撕扯自己的头发然后鬼叫起来,好在没有攻击我,但我还是不知好歹地说了一句:“疯子!”
“我不是!我不是!她!才他妈的是疯子!你们都他妈的是傻逼吧?!啊啊啊啊啊啊……”
我终于有些被吓到了:是不是做的过火了。
那天之后,疯子越来越少次来学校了,我认为这其中必然有我的责任,后座也不再跟我说话了,疯子说她是疯子,一定有原因的,我开始不能够信任这里的所有人了。
疯子退学了。
哪天学校来了警察,没有同学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座的女生哭了,她很害怕地问我能不能抱抱她,我同意了——毕竟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啊。
她把我叫到操场上,在晚自习结束后,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疯子怎么了?你知道吗?”
“她被她父亲强了,我们是邻居,这事都8年了,后来她那个人渣父亲还一直骚扰她,她母亲患精神病走了,说她姑姑帮她搬出来的。”
“……”我一时竟然无语凝噎,这样的事情,这样和我距离近,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欺负疯子而不安还是纯粹被吓到了,我声音颤抖起来。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虽然她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她靠过来把头依偎在我的身上:“我喜欢你,能……”
“对不起。”我一把将她推开,但她却很有些认真地将我手放在她的胸脯上,然后扭扭捏捏地将手往下探。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只是使劲过头,她直接摔倒在地了。
她目光煞人望了我一眼,离开了。
第二天,我前后座都空了,我按捺不住而四处询问,其实开学甚至不过两周,班里人名字我都没怎么记齐。
“疯子叫什么呢?”
知道名字的话会比较容易了解详情,我先在心里说了100遍对不起,然后翻开疯子的作业本——刘某丽?
“她不是叫刘某绮吗……”
03
疯子的确跟我的后座是亲姐妹,班里没人知道。而且,她们同样受过霸凌,只是最后落得不同结果……
刘某绮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以至于她开始享受这种欺侮,甚至将妹妹家的住址告诉施害者。
那天警察来,就是因为刘某丽终于无法忍受而弑父了,而刘某绮却反而因为这个而心绪不宁,急迫想要找人满足心里焦躁的欲望——才约我到操场。
刘某绮跳河了,刘某丽犯罪之后就自我了断了。
“真是令人惋惜啊。”
我又转学了。
《异闻》第三章的定义起初没有被读懂过,人们多认为是一个道德败坏的男或女的杀了自己的父亲跟孩子,直到它的定义被填补——第一个弑是形容词“被……所弑的”,此处专指被父亲所伤害的女孩,后者则是动词,被父亲所伤的女孩最终杀了父亲,我们将这一类故事命名为“弑女弑父”并收纳入《异闻》。
ps:【异闻】系列是在lof上的坑,然而这篇自我感觉有些失败以及中心游离了,于是发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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