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续异（四）——排山倒海
浙江梅城有一富家女名叫柳灿，她的身边总是跟着最信任的婢女小山。
这一天，她们来到千岛湖游玩，这里游人如织，一场赛诗大会正在举行，她们停下脚步观看，一个看似六十有七的男人出了一联:“千岛湖上千种情”，没过多久，一位相貌清秀，一身青衫，手拿折扇的少年走到人群中间，指着旁边一丛丛花草说到:“万朵花下万朵意”，那六十有七的男人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山绚水丽听鸟语”，只见那少年托着腮，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深呼吸，用右手合着扇子拍打在左手上，说到:“风和日暖闻花香”。
“好！”很多人发出了这样的赞叹之声。
“实在妙也！”六十有七的男人笑笑。
少年弯着腰，鞠了一躬以示礼貌的回敬。
一旁的柳灿浅笑盈盈，心生荡漾，心里也暗自佩服。
待到人群散去，只见柳灿在小山耳边说了什么，小山就跑到正要离开的少年面前，说:“公子，请留步，我们小姐有话和你说！”
少年回头看见了柳灿，柳灿走上前来，说:“我叫柳灿，她是我的婢女小山，很高兴认识公子！方才听公子对的诗着实厉害，小女子也有一联，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一试？”
“在下王子川，那就请小姐出题吧！”王子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灿移动着轻盈的步子，说到:“花若解语迎风笑”
王子川即刻回答:“草不知名随意生”
紧接着，柳灿又说:“湖水明如镜”
柳灿说出上联已经背对王子川，王子川沉思些许，这是只见小山悄悄走到王子川侧面，扯了扯他的衣袖又指着天上的白云，然后王子川好像恍然大悟，他说:“白云胜似雪”。
王子川对小山笑了笑，小山也微微一笑，柳灿转过身来对王子川说:“王公子，果然才华横溢，佩服！”
忽然，柳家的家丁跑来让他们回家了，这时柳灿和小山才和王子川依依惜别。
柳灿和小山离开了，而王子川的目光聚焦在了小山的身上，他暗想，这样一位婢女虽地位卑贱，但是看样子也很有才华，况且生得俊俏。
次日，小山为小姐柳灿买脂粉，又碰巧遇到了王子川。王子川叫住了她:“小山姑娘！”
小山回头:“王公子，你好！”
“上次多亏姑娘的及时指点，要不然在下恐怕……”
“王公子谦虚了，公子满腹经纶，世间万物在公子眼中应该都是对子，奴婢只不过凑巧蒙的比较合适罢了！”
“小山姑娘真会开玩笑，对了，你跟我到这边来一下！”说着让小山跟着他来到街边摊。
“小山姑娘，你帮我看看哪一条手绢漂亮？”
小山心想肯定是送给小姐的，所以她大胆挑选了一条。
付了银两，走到一边。
“送给你！”小山一惊。
“送……我，你不是送给小姐的！”
“我什么时候说送给你家小姐了？”
“王公子，真的不用，谢谢啦！心意我领了！”
王子川都没听小山说的话就把手绢塞到小山手里，然后说:“有缘再见！”
小山不知所措，但是看着手绢还是满心欢喜的。
有一次，小山的手绢被柳灿知道了，本来还互相开了玩笑，但是得知手绢是王子川送的，她立刻变了脸，晚上趁小山不注意直接将她杀死。
柳灿以为王子川没有小山就会爱上自己，结果没想到王子川至死不渝，声称只爱小山一个人，柳灿情急之下，生气至极，他诬蔑王子川对自己欲行不轨，还买通官府和衙役折磨王子川，最后王子川不得不处以死刑。
行刑的头一天，要喝上路酒，王子川一杯接一杯，但是撒下的酒滴慢慢聚合，变成了一个水晶白胡子老人，那老人对他说:“我可以让你不死，但是条件是待在牢里孤独终老；我也可以帮助你逃出这牢房，但是你却只有七天的生命。你想怎么样？”
“老人家，我只要七天，这七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将会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时间！”
“看来你想好了！”
老人挥动手臂，仿佛看见了光明，老人消失，王子川得以逃出。
他费尽周折找到小山的尸体并将她安葬，安葬小山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山坡。
七天，天空出现了彩虹，每一天每一种颜色都突出了一次。
紫色很美，王子川倚靠着小山的墓碑轻轻擦拭字迹，他在这平静的短暂的七天的陪伴中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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