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3)

作者: 摆舟 | 来源:发表于2020-05-14 08:43 被阅读0次

暑假生活一晃而过,小明又开始了自己的上学生活。

这一日,放学打扫完卫生、锁好教室的门之后,小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不料,快到村口的时候,隔壁老爷爷却迎面走来。虽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小明却仍旧没有真正释怀。所以,小明赶紧低下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害怕正视这位老爷爷的眼睛,他害怕老爷爷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两人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小明以为通过老爷爷的身体时,身后忽然传来“哎哟”一声,小明回头一看,才发现老爷爷摔倒在地。小明很想逃离现场,可是内心的道德却使他蹲下去扶起地上的老爷爷。老爷爷还没完全站稳,又一声“哎哟”传入了小明的耳中。“看来我的脚摔得挺严重的,小明你能扶着我回家么?”老爷爷询问到。小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好。”

离回家的路,不足一百米,可是在小明心中,这一段路是他人生所走过的最长的路,因为小明从未有过如此的煎熬。好在老爷爷一路上的“哎哟哎哟”声打断了小明内心的彷徨。终于将老爷爷扶进了家门,小明立刻转身,急欲离开这个犯事现场。不料,老爷爷的声音又响起:

“小明,能够帮我把那个卡拉OK打开一下吗?”

“卡拉OK没有坏么?”小明才说完这句话,心里duang的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又立刻补充道:“我好久都没有听见爷爷您播放卡拉OK了,想必它是坏了吧。”

老爷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嗯,是坏了。”脸上流露出一份失落之后,接着说到:“孩子们都不在身边,以前还有卡拉OK陪伴,可是现在……”话还没说完,老爷爷又唉声叹气起来。

听到此处,小明心中原来的自责感和愧疚感又有了冒头的迹象,而且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自责和愧疚促使小明暗自思忖:老爷爷的孤单落寞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既然自己目前还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那就应该由自己给老爷爷带来更多的快乐,直到自己有能力承担这件事。思考再三之后,“爷爷,以后我有时间就来陪您”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此后,小明果然没有失信,只要一有时间就去陪老爷爷,只至五年后,小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区里最好的高中。有一次周末回来,小明又去陪老爷爷,老爷爷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快乐。老爷爷问小明的学习状态,问小明的人生理想……直到最后问小明的生日。小明很纳闷,老爷爷为何问自己的生日呢?小明正欲询问,可是抬头看见老爷爷眼中急切想知道的目光,于是直接告诉了老爷爷自己的生日是19790905。老爷爷听了,脸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又到了周末放假的时间,小明这次月考成绩很不错,本来想向母亲汇报之后向老爷爷分享这份喜悦的,结果刚进家门,母亲就告诉小明,隔壁家的老爷爷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小明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起来,然后这僵硬的表情慢慢扭曲,扭曲成伤心痛苦。

最后,小明的眼泪慢慢落下来,这眼泪中饱含着伤心、自责和愧疚。小明想:那个秘密,老爷爷永远不会知道了,但是正是因为这个不被老爷爷知道的秘密,或许成为一颗埋葬在自己身体里的定时炸弹,随时将自己炸得灰飞烟灭。

老爷爷的离去,会使这件事成为缠绕小明一辈子的心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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